“哦。”
趙菊蘭將信將疑地接過嚐了起來,第一口吃下感覺還不錯,跟她吃過的獾子肉,狼肉,野雞肉,甚至是狐狸肉都不太一樣。
狐狸肉有點腥甜,但蘸著醋辣子吃就挺好,而這麻雀肉不腥不臭,有點像瘦豬肉,但要比豬肉嫩。
嚐到滋味了,就一發不可收拾地連吃了五六個,連最後一個都沒放過。
牛有鐵才吃了兩個就沒了。
“我再烤,還多著哩。”說完,老爺子又趕緊糊泥,烤了起來。
牛有鐵回到廚窯,伸手摸了下炕,熱火的,舒服到他了,就一腳蹬落鞋子,鑽入了被窩。
“我滴個天神爺,把人凍硬了麼!”
矯情了一句,然後就殭屍躺了下去。
窯門大開著,門口點著一篝火,窯內就沒那麼刺骨的冷了。
老爺子烤第二波的間歇,趙菊蘭就抓緊時間掃地,去灶前燒水,剛剛出了一身汗,不洗一下感覺身上要臭,蝨子最喜歡了。
看牛有鐵舒服地躺下,趙菊蘭就喊他吹滅煤油燈,就這麼燃著糟蹋油。
“吹燈幹啥?就亮著唄,又糟蹋不了多少油。”牛有鐵不痛不癢地說。
前世媳婦就這樣,見燈太亮,就緊裡慢裡把燈芯往短裡剪,現在都還不讓點了,惜油也不是這樣惜的。
“亮著幹啥?又不做針線,窯門口火那麼亮,還不夠你看。”
“我吹滅你又不上來睡。”
趙菊蘭瞪他一眼,沒再搭腔,很快,老爺子的第二波烤麻雀就出爐了。
“這次烤的多,吃吧,夠吃了,吃完就算了,剩下的明天烤,讓倆饞嘴都嚐嚐。”
說著,就將火堆裡的泥蛋蛋,一個個刨出來,用腳偎到牆角的雪地裡,冷卻。
暖了一會,牛有鐵翻了個身,趴下,然後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說下明天要準備的東西,怕忘。”
趙菊蘭和老爺子立刻認真地傾聽起來。
“明天得先弄個梯子,方便爬麥秸垛頂部,再每人還得準備一雙手套,防黃鼠狼咬手,再還得買兩個手電筒,電池也要多準備些……”
“還得弄一個長夾子,就像剪刀一樣的夾子。”趙菊蘭說:“藏在深洞裡的野雞不好抓。”
“對,這個很重要。”牛有鐵說。
隨後再想不起了,就開始吃麻雀。
牛有鐵趴在炕上吃,趙菊蘭邊攏火邊吃,老爺子邊烤火邊吃,都沉浸在各自的味蕾中。
完後,老爺子還想再待會,聽聽明天的安排,但被牛有鐵旁敲側擊催了好幾次,就只好回東窯睡去了。
一邊走,一邊在心裡不容分說:“這兩口子就等不及了!”
“快,菊蘭,炕熱的很!”牛有鐵聲音朗朗地召喚一聲。
“熱的很咋啦!?”
“上炕來。”
“不上。”
“倆娃今晚都不在……”
“不在,你幹啥?!”
“上來睡覺呀!”
“不睡!”
“真的不睡?”
“真的。”
牛有鐵忽地跳下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