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鐵出門不一會,老爺子就起來了,看院子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就知道是兒媳婦乾的,還有些好奇,“咋變勤快了。”
但他很快就知道她勤快的原因了,昨晚兩口子催的,害怕他老子不走了一樣。
伸了個懶腰,往廚窯走。
“達,這麼早起來了?”趙菊蘭邊攏火邊打招呼。
“早起一時,松煩一天,我睡下能幹啥?開春後,這時景,好些人都勞動半晌了。”
說著,牛永祿瞅來瞅去,在找什麼。
“達,您找麻鳥,是不?”
“放哪了,我給倆饞嘴烤來嚐嚐。”
“在門背後,您去拿。”
“放門背後幹啥,還藏起來了,怕誰來拿走啊。”老爺子走過去找了出來。
隨後又在窯門口,靠煙筒旁架起一堆火,調泥,糊鳥,忙忙碌碌地操作了起來。
片刻後,十幾個泥蛋蛋就被從火堆裡刨了出來,“大慶,二慶,你倆小夥子快起來,看爺給你倆弄的啥好吃的。”
聲落,不一會功夫,大慶就和二慶屁顛屁顛跑了出來。
大慶順手還把他的火罐拎了來,鏟了些紅火碳點燃,然後抓著把兒,屁股一扭一扭地掄起來。
老爺子親手將泥蛋蛋摔開,把燒好的肉給倆饞嘴弄了一塊,又剝了一個拿給東窯老太嘗。
“這是啥?”老太好奇問。
“麻鳥,您好久都沒吃過了,我弄些,您嚐嚐。”
說著,就弄了一坨塞進嘴裡嚼,嚼爛了,感覺差不多能直接渾嚥了,就拿出來給他媽放到嘴裡。
“嗯嗯香,香的很。”老太用光禿禿的牙床胡磨了兩下就渾嚥了。
“媽,記得五八年的時候,您給我們煮了吃,那個腥的,還有鳥毛,想起那時候我就想笑,這樣吃是不是好了很多?”
“就是,那時候媽也不知道咋弄好吃,你把嘴饞的,都沒煮熟就撕著吃了……趕緊再給我嚼些,稍硬一點,不要太爛,我舌淡嘗不來味。”
老爺子又剝了一隻,剃掉內臟和外皮,把兩隻腿上的嫩肉送進嘴裡嚼,嚼好後拿給他媽吃。
“倆饞嘴吃上了沒有?”老太邊吃邊關心地問。
“早吃上了,您甭管他倆,來,媽我再給您嚼些。”
“不,不了,給大慶和二慶吃,倆娃正長身體哩。”
牛永祿才沒管她,又給剝了兩隻,嚼到適爛就給他媽吃了。
“你這娃,犟的很。”
“人有大小,口沒大小,您吃,沒了我再打,昨晚打了幾十只,還多的很。”
廚窯內。
趙菊蘭攏火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儲火龕裡的火柴少了兩盒,又看到大慶和二慶手裡拎著火罐子,就立刻吼道:
“大慶,你來一哈。”
“叫我幹啥?”大慶吸了下鼻涕說,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二慶緊跟著就說:“媽打你呀!”
“媽打我幹啥?”
“你把媽洋火偷了。”
“你給媽說的嗎?”
“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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