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廚窯也小,炕又窄拤,自己一家四口住裡面啥事都幹不成。
再者以後把母親接來住,首先得有住的地兒。
但立馬挖窯肯定不現實,眼下家裡兩個麥屯都是空的,袋子裡就只剩下些可憐的玉米糝糝了,連過年都撐不到,更別說請人挖窯給管吃管喝了,那需要很多糧的,不是輕輕鬆鬆一句話的事。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得先好好打獵,賣掉換了錢,等買了糧之後再挖不遲。
當然還有欠下哥嫂們的借糧,以及結婚時的貸款,這些都只能慢慢還了。
日子得慢慢過,一下子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啥都過好。
這時院子突然走進一對姐弟,姐姐有七八歲,弟弟跟大慶差不多大,姐弟倆眼巴巴看著大慶吃肉,嘴裡饞的直吞口水。
牛有鐵一眼看到了對方,但卻是一點也認不出是誰。
大慶拿著肉邊吃邊嚷:“我吃的是獾子肉,是我達打的,香的很......”
小傢伙這就顯擺上了,牛有鐵哭笑不得,不知道跟誰學的。
趙菊蘭看到後立馬衝其中一個喊,“來,牛娃子,你來,姨給你一疙瘩肉吃。”
牛娃子眼睛一亮,怯怯地沿著窯牆往前走,女孩見狀轉頭就跑開了,大慶立刻衝到牛娃子面前。伸手把他攔住道:“我家的肉不給你吃。”
牛娃子左手攥右手,微微垂下頭,像做錯了事一樣,一臉的慫相,被大慶一擋就動也不敢動。
“大慶,你起開不,你吃人家的東西就行,人家吃你家東西就不行啦,哪有這種事。”
趙菊蘭邊說邊走過去,把自己手裡的肉撕下兩溜子給牛娃子,“你吃這溜子,另一溜子給你姐吃。”
牛娃子點下頭,鼻涕一吸,然後開心地跑開了。
大慶不服氣道:“媽,牛娃子都不給我玩他的彈弓,他也不能吃我們家的肉。”
“行啦,你去他家玩,你紅芳姨給你吃的好吃的還少?”
大慶不再吭聲,轉身回窯去了。
這時一個女人走進了院子,遠遠就衝趙菊蘭喊,“菊蘭,你娃他達打到獾子啦?”
“快來,紅芳姐,回我窯裡吃肉來。”趙菊蘭熱情地喊道。
“嗯,那你就弄點好肉嘛,瘦了我不吃。”她就是趙菊蘭鄰居毛紅芳,比趙菊蘭大三歲,跟趙菊蘭關係不錯。
趙菊蘭應道:“哪還有不好吃的肉,你來試試,保準把你香死!”
然後,倆人會意,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毛紅芳一邊吃,一邊誇讚道:“你男人可真有本事。”
“有啥本事!”趙菊蘭嘆氣道:“啥時能像牛進財,牛從軍一夥人就好,就算不天天打到,隔十天半月打一兩隻野兔我都高興。”
“可能是槍不行,有錢了給換一杆好槍試試。”
“他二達有一杆好槍打到多少?這跟槍好壞沒關係吧。”
面對她們的議論,牛有鐵只是笑而不語,她們又都能知道啥呢?
他埋頭煎肉,等肉煎好後,他就去看他母親,他母親也不容易,當年都快四十歲了還生下他,那時差點連命都丟了。
等看完母親,然後再琢磨打獵的事,反正這一天才剛剛開始。
重生回來,自己需要了解的事還很多,順便出門轉轉,或許有不少新發現,然後觸發大腦中的一些重要記憶。
肉煎好了,牛友鐵便趁熱用碗裝好,然後跟她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達,我也要去。”大慶嚷道。
“我也要去。”二慶跟道。
“走走,你倆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