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窯外的西北風越來越大,吹的外面像鬼哭狼嚎一樣。
牛永祿時不時罵老牛幾句,完了後嫌牛有鐵沒有及時把窯門上的窟窿眼堵好,讓賊風倒灌進來了,就又說:“老鼠全跑進來了,一晚上就把糧食糟蹋光了,糧食糟蹋光了他一家子就喝西北風去。”
西邊的廚窯內。
趙菊蘭已經擀好了臘八面,她還連手上的麵糰都沒來得及洗掉,就被牛有鐵橫著抱上了炕。
“你這餓死鬼,你等不及了啊!”
“你擺個麵條都要跟人不一樣,我看你一根一根擺完,天都亮了。”
“你要慢點啊,我感覺你今晚像牛一樣。”
“你放心,我會慢點的。”
“那你......”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就進去放一會,你說動我才開始動。”
“我怕你這土匪把咱炕弄塌了,晚上還沒地兒去睡。”
“我知道分寸。”
“你知道就好。”
牛有鐵先把趙菊蘭放好,然後噗的吹滅了煤油燈,瞬間,窯內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看這兩天把你急壞了。”
“哪有。”
“你還裝......哎呀!你慢點......”
“昨晚你把我灌倒,故意的吧?”
“你酒量小還強撐,我不灌醉你灌醉誰?”
“好吧,剛剛是我失誤。”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連褲帶都能鎖死,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號人。”
牛有鐵停下來,迅速地換了個方向,沒想到自己居然“寶刀不老”。
哼......哈......
哼......哈......
正這時,牛有鐵感覺自己的腳像是被什麼動了一下,他立刻停下來,大約五秒鐘後便又開始剛剛的動作。
可堅持了不到一分鐘,他又突兀地停了下來,下意識抹了抹額頭的汗,感覺窯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咋啦?你繼續呀!看你能的能日天。”
牛有鐵又埋頭苦幹。
哼......哈......
哼......哈......
這時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達,你打我媽!”
“啥,沒,沒有!”牛有鐵腦袋翁了一聲,慌亂地回答了一句。
“媽,你哭了嗎?”
這是大慶的聲音,剛剛他察覺到不對勁,就趕緊喊了出來。
趙菊蘭憋了三秒後才回答,“大慶你咋還沒睡呀?你不是已經睡著了嗎?”
牛有鐵跟著道:“你媽沒哭,你快睡你的覺,不想吃臘八坨啦?”
這時二慶也醒了,他一爬起來就說:“達,我想吃臘八坨。”
“你想吃屎坨!”
“看嘛,你倆灶神爺都醒了。”趙菊蘭無語,壓低聲道。
牛有鐵也無語,輕輕倒了下去,但依然壓著趙菊蘭,試圖挽救場面,但卻被趙菊蘭推了一下。
“起來,起來了。”
牛有鐵心一涼,只好起來,撥出一口濁氣,然後失落地翻了個身,躺下去。
趙菊蘭趕緊把二慶撫睡下,把被子蓋嚴實,輕輕拍著哄睡。
大慶又開始問:“達,臘八坨凍好了沒有?”
牛有鐵惱的不想回答,就說:“問你媽去。”
“媽,我的臘八坨凍好了沒有?”大慶轉向他媽。
“明天才能凍好。”趙菊蘭哭笑不得道:“你快睡覺,別一直縈心了。”
“我達說睡著後就凍好了。”
“你達哄你,你個瓜慫。”
二慶接著說:“媽,我也想吃臘八坨。”
“想吃就起來,去外面吃。”
“我害怕。”
“......”
牛有鐵沉默了好一會功夫,忍無可忍地說:“明天我就找人來挖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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