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他還以為姜予安想通了,原來是拿那些畫當藉口呢。
她改變了糾纏方式,妄想透過這種可笑的手段引起他注意。
趙域冷著臉,對她道:“放心,待我改日必會雙手奉上,你最好也說到做到,不要出爾反爾。”
“那是自然。”姜予安絲毫不在意趙域的冷臉,神色未變。
從前她喜歡趙域,事事以他為先。
他若是生氣,她就變著法子哄他開心。
可現在她跟趙域劃清了界限,自然不會管他的心情。
甚至在他生氣時,還能往他心口上插刀:“那些畫,一幅都不能少。”
果然,趙域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他冷冷的看了姜予安一眼,聲音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兒:“我趙域還瞧不上幾幅破畫。”
“破畫?”姜予安不由的拔高了聲音:“那些都大家名作,有價無市,當初你借閱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只要能遠遠看上一眼,便是死也瞑目了。”
“如今我讓你歸還我的畫,你竟惡語相向,這是君子所為?”
姜予安聲音突然拔高,引得遠處的人紛紛朝他們二人看來。
趙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跟姜予安的關係,冷冷喝了一聲:“閉嘴。”
兩人爭執間,陸司業走了過來。
他面帶詫異的看著姜予安和趙域:“咦,你們兩人認識?”
姜予安回到相府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陸司業自然不知道她跟趙域的關係。
見他問起,姜予安搖頭:“不熟。”
趙域面色發黑的看了姜予安一眼,對陸司業道:“她來問路。”
“哦。”陸司業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而後面帶難色:“有件事挺棘手的,正好你們都在,便商議一下。”
趙域疑惑的問道:“什麼事?”
陸司業便說道:“往年學子都是男子,今年這不是多了一個姜予安,她是女子自然不能跟男子同住,我思來想去,想把她安排到雅舍,不知道行不行。”
學舍都是大通鋪,裡面學子都是男子,姜予安一個小姑娘自然不能住在那兒。
趙域的眉心微擰,神色頗為複雜:“只是雅舍是招待貴客的地方,讓姜予安住在那裡會不會不太方便,更何況雅舍緊挨著攝政王的茶室,萬一衝撞了攝政王可如何是好?”
雅舍雖是招待貴客的地方,可一年到頭,“貴客”也來不了幾回。
那些皇子公主聽到國子監就皺眉,皇上和妃嬪們更是鮮少踏足這個地方。
是以雅舍就是個花架子,只能看不能摸。
陸司業想的是姜予安一個小姑娘,若是她住進去的話,還能幫著打掃打掃。
小姑娘嘛,都愛乾淨。
也算解決了清掃的問題,一舉兩得。
唯一的問題,就是與攝政王的茶室緊挨著,趙域擔心姜予安說錯了話惹怒了攝政王,連累了書院。
“那世子覺得該當如何?”陸司業兩手一攤,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國子監就這麼大,其他的地方都滿著呢,唯有雅舍空著呢。
趙域神情一噎,此時他也沒有好的主意。
總不能把他的地方讓出來,給了姜予安吧。
他淡淡的看向姜予安,卻見她杏眼瓊鼻,白皙的下巴微抬著,一副冷漠的模樣。
看他的眼神,說不出的淡漠。
心頭的那點好感,便蕩然無存了。
他冷著臉對著姜予安說道:“雅舍與攝政王的茶室緊鄰,你不要隨意走動,若是衝撞了攝政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