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事他並沒有跟謝無咎說。
怕以他那個性子,會賴在宮裡不走。
謝無咎眼睛灼灼的看著元帝,眼裡滿是期待。
元帝故意忽略他的眼神,舉起酒杯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
畢竟在謝無咎眼裡,只有賜婚聖旨才是正事。
否則,這慶功宴,他連面都不會露。
然而直到宮宴結束,元帝都沒有提及聖旨。
反倒是不聖酒力,被王皇后攙扶著離開了。
出宮的路上,姜予安看謝無咎緊繃著臉,不由的問他:“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這事謝無咎之所以沒有跟她說,就是想給姜予安一個驚喜。
眼下她問起,他只好強打起精神:“沒事,就是喝多了,有些頭疼。”
姜予安偷偷的看他,伸手輕輕戳他,謝無咎起初還繃著。
然後,就笑了起來。
他的笑極有感染力,像是滴入水中的胭脂,瞬間染紅了整個水面。
姜予安也被他的笑感染,也笑了起來。
兩人在車中笑成一團,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似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正和自己喜歡的女子在一起。
車身顛簸,姜予安笑的前仰後合,被猛的一顛便撲進了謝無咎的懷裡。
松香的氣息鑽入鼻端,混合著男子身上的氣息。
便成了這世間,最妙不可言的存在。
姜予安兩眼灼灼的看著他,謝無咎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厲害。
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少女身上的馨香,讓他有些情不自禁。
不知何時,兩人的唇便碰到了一起。
一個溫軟一個甜香。
謝無咎感覺自己像是喝一壺佳釀。
整個人暈乎乎的,不知身在何處。
直到……
“王爺。”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沉醉的兩人倏然驚醒。
謝無咎眼神冷厲的看向馬車門口,長袖揮出氣浪,將衛長風拍飛了出去。
姜予安的臉已經紅成了桃子,她捂著發燙的臉頰,跳下馬車跑進了府裡。
謝無咎在馬車裡平靜了半晌,才下了車。
車外,衛長風都快要嚇死了。
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王爺息怒,屬下再也不敢了。”
“再有下次,本王打發你去草原喂狼。”謝無咎聲音冷銳,但也沒有過多苛責。
若非緊急軍情,衛長風也不會冒然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說,什麼事。”
衛長風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連聲道:“屬下知錯!”
待謝無咎的氣息稍緩,才語速極快的回話:“城外駐軍發生躁動,左右衛營昨夜在演武場動了手,聽說,聽說死了三個兵卒。”
車簾後的呼吸驟然一沉。
謝無咎猛地推開車門,聲音帶著凜冽的寒意:“左右衛營同屬京畿防務,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為何突然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