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下,可笑著笑著,眼淚不自覺又緩緩淌下。
“姐。”安玫抹去她的眼淚,輕輕抱住她。
從幾年前第一次探視,哪怕知道姐姐精神有問題,可安玫從來沒有不信任過她任何一個字。她經歷過漫長的封閉集訓,知道堅持有多難,所以哪怕是假的,她也願意為了她去搏一次。
還好,終於有了進展。過去那些陰影裡的東西,她一定會一點一點的全部揪出來,曬在陽光底下。
“姐,等我病好了,我們倆就去四春,你也應該很久沒出過遠門了吧。”
她就沒出過遠門,溫隱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剛想點頭又聽安玫開口:“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楚修南。”
“為什麼?”溫隱一怔。
安玫反問:“他真的是一個信得過的人嗎?又或者,你確定他知道以後願意讓你去?”
溫隱沉默了,兩個人的記憶裡,她一次次信任他,換來的只有一次次創傷。
王智波的事,那個夜晚他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沒有這個人。究竟是沒有,還是人搬走了他沒有找到,當時的情況,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得了精神病,包括楚修南,在那件事後也堅定的認為自己是精神錯亂。
是因為不相信自己,還是......溫隱試圖去想另一種可能,但身體悚然的恐懼打斷了她的想法,楚修南沒有理由這樣做。
安玫見她沉思,當她猶豫。想要掙扎著起身,身上的無力又瞬間拉她回去。
溫隱見狀將她扶起,又往背後塞了枕頭:“我現在還沒有辦出院手續,走不遠的。”
安玫剛想開口說自己為她辦理,又反應過來,楚修南在不會讓她輕易帶走姐姐,但是下個月他們倆要結婚,楚修南會為她辦理出院手續,她將目光放在溫隱身上,試探性的問:“姐,你想好了嗎?”很多話兩人都明白,溫隱低頭想了會:“你下個月就要畢業了吧。”
安玫愣了愣,好像是哦,該死,她的畢業作品。
溫隱合起紙條,撫摸了摸她的臉頰,柔柔笑道:“謝謝你,妹妹。你已經為我付出很多了,把病養好,我想去你的畢業典禮。”
下個月她就能辦理出院手續,一旦自由,她再也不必將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了。
困住她的迷霧,她要自己去揭開。
安玫聽後,想想下個月確實是最好的機會。“那下個月10號畢業典禮我們倆一起參加,我們學校可漂亮了。”
10號,楚修南已經定好了下個月9號他們要去領證結婚。
“......嗯。”
往後數日,日子格外平靜。夜幕初升時,楚修南迴到病房,療養院院離楚修南工作的律所有段距離,平時需要起得很早,但他仍風雨無阻的往返,珍惜著與溫隱在一起的每一天。
如果說溫隱困於精神病院,那楚修南就是困於溫隱。
病房內格外寂靜,專注面前畫板的女人根本沒注意後面的動靜,楚修南從背後環住他,畫紙色彩繽紛不再是往常令人頭疼的黑白畫像,見她不再畫那些東西,楚修南面上不由浮現出喜色。
“這是什麼?”
“隨便畫的,安玫快畢業了,我看見她畫畢業作品,很羨慕,也想畫點什麼,就當給她的畢業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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