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直到宴席將開,二伯家兒子楚修鳴才攜著妻子餘莘姍姍來遲,只一眼,楚新立刻沉了臉。
男人西裝領子不合時宜的豎起,隱隱約約可看見面板上的撓痕,加上餘莘那含怒難忍的表情,不難猜出什麼。
楚修鳴與餘莘是政商聯姻,兩人感情並不好,婚前一個海王,一個海後。婚後也是各玩各的,不過玩歸玩,孩子總歸是要生的,結婚四年,也沒造出一個人來。
楚修南記憶尚且殘缺,人和事都需接觸了才有印象,瞧著這對怨偶,漸漸回憶起來些零零散散,別說造人了,結婚不到一年,餘莘就染上了HPV,罪魁禍首是誰不用說。
從那之後餘小姐就恨上了,鬧著要離婚,兩家利益捆綁之深,自然不肯答應。
離雖離不了,脾氣不好惹的餘莘也有法子折騰楚修鳴,跟女人的情色小影片滿天飛算什麼,醉酒被男人走後門的事才叫炸裂。
影片在手,餘莘藉此威逼楚家離婚,兩人估計在為這事鬧呢,真是難看!
外面的人不知道,這種事可瞞不過楚盧的耳目,父子倆隔岸觀火,看得好戲。
想到這兒之前瞥過影片裡楚修鳴那醜態,楚修南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倒不是嘲諷,而是影片裡男人“汪汪叫”的模樣,太引人發笑了。
這抹笑意絲毫不差的落在楚修鳴眼裡,拳頭都攥緊了。
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有什麼臉面笑他。
家宴上,哪怕楚修鳴是該虛心悔改,謹小慎微的那個,面對楚修南時還是忍不住夾槍帶棒,尋了話諷刺挖苦兩句,“聽說前段時間,修南腦子傷了,還是為個女人,還是年輕好,為了愛情都奮不顧身的,可千萬別玩偶像劇裡殉情那一套,不值當!”
楚修南慢條斯理地夾了片魚膾入口:“堂哥不必操心,我們家再怎麼著也不會出現女高中生抱著孩子上門來討撫養費的事,都是一家人,法務上的事不懂可以來問問我爸。也不至於沒職業素養的律師聯手個未成年,誆了兩千萬。”
這下別說楚修鳴,連帶著楚新臉色都不大好。
楚修鳴綠著臉反駁:“男人嘛,風流是常態,女孩嬌豔如花,享受過就好了。哪像修南你眼光如此獨具,正常女人看不上,偏.......”
“修鳴!”長輩楚盧低呵出聲,銳利的眸子緊盯過去,震得楚修鳴一時舌麻,忘了出聲。
轉瞬,楚盧又望向楚修南:“鬥什麼嘴,好好吃飯。”
三老太爺也發了話,“現在的年輕人,餐桌上都能拌嘴。換我們年輕那會兒,早領家法了。”
等到兩人都開了口,楚新才不鹹不淡的呵斥了句:“沒個正形,你堂弟哪點說錯了?還好不是親生的,否則真鬧出個私生子來,家裡就有臉面了?”
氣氛瞬凝,楚盧掩下眸中精光,緩緩抬手抿了抿眼前的紅酒。
剛剛這話,明著斥責楚修鳴,暗地裡卻是說給楚盧聽的。
他們家不太平,三房家裡就是好的?一個搖尾乞憐的私生子,一個跟精神病人糾纏的兒子,又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若有似無的火藥味在席間緩動,角落裡,漂亮的修長手指摩挲過酒杯,楚修容眼底含笑的看著兩個老東西暗中鬥法,她爸去世後,也沒有誰真正得意。
狗咬狗,就該再兇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