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車燈晃到了女瘋子,她瘋叫著起身就跑。
沈知書撿回一條命,咳嗽著躺在地上,渾身癱軟,沒有半點力氣。
“團長,往那邊跑了。”
“去追!”
“那你……”
“快去!”
“是……”
“……”
光影晃動,沈知書轉眸看去。
只見一個人衝進黑暗,另外一個更加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跑來。
他穿著戰鬥靴,軍褲塞在靴子裡,高大的身影半蹲下,擋住了所有的光。
“同志,你怎麼了?”
“解放軍同志,有人搶劫。”沈知書躺在地上,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男人的褲腳。
雖然看不清男人的臉,但是這一刻,她感覺小說裡那些霸道總裁都弱爆了。
危急時刻,還得是人民子弟兵能給人安全感。
這種神邸救命的安全,是任何總裁都給不了。
“搶劫?她搶了你什麼?你沒受傷吧?”
周慎此時認出了地上的人是沈知書,連忙俯身搭手將她攙起來。
沈知書本是要拿出那枚玉墜的,卻下意識的一把捏住!
不行!
這還是在破四舊的時代!
這個玉墜一看就是古物,是要被砸碎毀掉的封建糟粕。
對方又是個軍人,看到玉墜肯定要沒收上繳,別到時候再將她當做封建餘孽給批判了。
當下,她連忙低下頭,不敢看對方:“唔,一把梳子……她搶了我的梳子。”
“梳子?”
周慎一眼看出沈知書沒說實話,但也沒追問。
“你傷到沒有,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沒事,就是,就是腳軟……”
沈知書是真的腳軟。
被女瘋子嚇到是一回事,此時心虛也是一回事,藉著周慎的手臂幾次用力都沒能站起來,最後還是跌坐到地上。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周慎抬手就要抱沈知書。
她連忙推開:“不用,沒事,我就是嚇的,一時腿軟……”
“報告團長,是那個女瘋子,跑了。”司機跑步回來報告。
“明天通知派出所,讓他們管束一下,這怎麼還出來傷人了?”周慎聲音帶著戾氣。
聽到對方是個團長,還是這個腔調,沈知書更加捏緊了玉墜,心虛的不敢抬頭。
“多謝你們,我沒事了,就是有點腳軟頭暈,不要緊,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們走吧,我沒事,多謝了。”
聽她說頭暈,周慎更不可能撒手走了,還是堅持送她去醫院。
“真不用,我就是輕微腦震盪,休息一下就好,我的身體我瞭解。”
沈知書迎著車燈站著,周慎揹著光,她又頭昏腦漲的,眼睛酸澀難受,一時間沒認出他來。
“解放軍同志,真的不麻煩你們了,你們時間也挺寶貴的,忙著吧,我就住那邊的招待所,走幾步就到了,謝謝你們了。”
周慎還要堅持,司機見狀連忙走過來敬了個禮:“團長,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孩子還在車上呢,她還病著,得有人照顧,就讓我送這位女同-志回招待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