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間屋子,中間的正廳最寬敞,有一張木桌,兩張掉了漆的太師椅,地上灰塵均勻細膩,不像是後撒上去的。
另外一張是一間臥室,說是臥室,也只有一張蒙塵的小木床,和一張壓著綠色玻璃的書桌。
床上的褥子髒兮兮的,床架子也看著要倒不倒。
仍然沒什麼有人呆過的痕跡。
還有一張是一間雜物房,雜亂的放著一些農具,甚至都擠不進人。
顧景淮一張一張仔細的放大縮小,看的比高考考試的時候還認真。
半小時後,他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氣的頭疼。
林亦棠學會說謊了,還說的有模有樣的。
現在是離婚不成改變計劃,想直接把他氣死是吧?
但回憶起林亦棠最後關門前那個失望的眼神,顧景淮還是莫名心臟發緊。
不是因為這個,難道是因為別的?
他最近還做了什麼畜生的事惹得她這樣?
想了一圈,他得出結論。
無非還是吃林知桃的醋了。
女孩子生起氣來其實根本不講邏輯,所以未必是他真做了什麼。
驀然想到什麼,顧景淮眸色漸深。
半晌後,他從手機裡找出一個聯絡人,發了條訊息。
【……】
【老許,你要老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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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雲上空中臺球俱樂部。
許禹洲一手拿著檯球杆,一手指著自己下巴,“我?為什麼是我?”
顧景淮將一顆紅球打入袋,隨即慢條斯理的往球杆上擦殼粉,“我想過了,可能只有林知桃結了婚,亦棠才不會總覺得我和她有什麼,我身邊的兄弟,就你人品和家世都不錯。”
“人品和家世好是我的罪嗎?”許禹洲受傷的盯著他,“兄弟是這麼拿來用的?”
“林知桃家世跟你也相配,人也挺單純善良的,你爸媽剛好也催婚催的緊,接觸接觸有問題?”
顧景淮一副不識抬舉的眼神晲著他。
“……”
許禹洲一眼難盡的看著他,“難怪棠妹要和你離婚呢。”
顧景淮正要打下一顆球,聞言神色一凜,“什麼意思?”
“你真覺得你那個小姨子單純善良?”許禹洲撐著檯球桌,一臉不敢置信。
顧景淮沉默了下,球杆失神打歪,他站起身,“總之我有不能不管她的理由。”
“什麼理由?”許禹州奇了,但也沒忘把一顆黃色的花球打進洞。
“她對我有恩。”顧景淮坐到一旁沙發上,“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我幫家裡辦事,被肥龍盯上了,設套堵在巷子裡打了個半死,要不是她給我及時輸血,可能活不到今天。”
“不是。”許廷把球杆往地上一杵,“林知桃不三年前才被林家接回來的嗎?再說了,肥龍打你那次我知道啊,你不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嗎?”
“是,當時醫院告訴我有人匿名輸血,後來林知桃回來,林家才告訴我這件往事,還翻出了那次的醫院獻血記錄,的確是林知桃的名字。”顧景淮點了一支菸,皺眉道,“但這件事不要告訴亦棠,她不准我做危險的事,那次受傷我騙她去旅遊了,要是捅出來又得跟我鬧。”
“……”許禹洲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話兄弟不方便說,但這個忙我幫不了,你找別人吧,再說了,棠妹叫我一聲哥,我去娶她不喜歡的人,這以後我還有什麼臉在她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