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只是累了。
或者說是被現實打擊到了,只要再有一次機會,她肯定又重振旗鼓了。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家屬院的小樓。
剛停穩車,警衛員李鐵柱就提著兩個鋁製的飯盒,小跑著過來了。
“營長,嫂子,飯給你們送來了!”
“辛苦。”龍沛野接過飯盒。
李鐵柱露出一口白牙:“不辛苦!”
飯菜擺上了桌,兩菜一湯,葷素搭配得很好。
許相思拿起筷子,卻沒什麼胃口,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碗裡的米飯。
距離她在林城吃的那頓午飯都過去五六個小時了,按理來說,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可現在,對著香噴噴的白米飯和紅燒肉,許相思卻一點食慾都提不起來。
龍沛野看在眼裡,也沒多勸。
他知道,她心裡裝著事,逼她也沒用。
他自己倒是吃得飛快,風捲殘雲一般。
吃完飯,他利索地收拾了碗筷拿去水槽邊清洗。
嘩啦啦的水聲中,許相思站起身,默默地走到櫃子前,開啟了那個龍沛野放錢的鐵皮盒子。
她從兜裡摸出一張一元錢的紙幣,平平整整地,放進了盒子裡面。
“咔嚓。”
一聲輕響,鐵皮盒子又被蓋上了。
正在洗碗的龍沛野動作一滯,回頭看她,眼神裡滿是啼笑皆非。
這個女人,還真是……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他發“辛苦錢”呢?
真是算得比誰都清楚。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龍沛野就去了部隊。
而許相思就跟平時一樣,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海島的陽光透過窗戶,暖洋洋地灑在身上,舒服得讓人只想再睡個回籠覺。
“砰!砰!砰!”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再次墜入夢鄉時,院門被人擂得震天響。
那力道,又急又重,像是要拆房子。
許相思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誰啊?!
一大清早的,投胎嗎?
她憋著一肚子火,從床上一躍而起,胡亂套上衣服,趿拉著拖鞋就衝了出去。
“嘩啦——”
她一把拉開院門,滿臉的起床氣,張口就罵。
“有病是不是!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門外站著的人,顯然被她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跳。
許相思定睛一看,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誰?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是在回雲空島的船上見過她。
應該是文工團的,但是許相思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叫什麼。
最關鍵的是,這大清早的,這個文工團的人來找自己幹什麼。
而站在院門外的白如夢眼睛都瞪大了,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像看什麼怪物一樣看著她。
她指著天上的太陽,聲音都拔高了八度。
“大清早?”
“現在都快十點了!你……你居然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