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樂臉上揚起抹笑容。
“好，謝謝張青姐姐。”
張青沒有說話，離開病房的時候對著顏清歡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般跟著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我送送你。”
兩人之間向來客氣，看到這一幕，顏清樂倒是也沒懷疑什麼。
顏清歡和張青前後一起走出病房，在帶上病房門後，顏清歡便迫不及待開口。
“李醫生剛剛和我說……”
張青抬手打斷了她：“我知道，這件事李醫生昨天已經和我聊過了。雖然我作為清樂的心理醫生，並不贊同現在這個時候安裝假肢，但是……”
張青頓了頓，輕嘆了口氣。
她翻開隨身攜帶的記錄本，指了指上面密密麻麻的資料曲線。
“清樂現在的肌肉萎縮速度比預計更快，再拖延下去，即便將來她願意接受假肢，康復難度也會成倍增加。”
顏清歡攥緊拳頭抵在唇邊，緊咬著下唇，努力壓制內心的不安。
“可她今天的狀態你也看到了，她現在的狀態，怎麼能面對……”
別說是觸控假肢了，顏清歡甚至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張青將記錄本合上，看著顏清歡，眼神認真。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要幫她儘早面對。如果直說不行，那我們就迂迴。昨天我和李醫生已經商量過了，他的意思是，我和他配合，再加上你這個姐姐的從旁干預，說不定能儘早讓清樂接受這一切。”
讓她配合嗎？
顏清歡微怔愣片刻，猶豫了下，開始在腦海中構思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清樂一向信任她，如果由她來開口，或許真的能比旁人多幾分勝算。
顏清歡指尖微微顫抖，往後靠了靠，後背抵著牆壁深吸了一口氣，觸碰到牆壁的指尖觸控到絲絲縷縷的涼意，順著面板鑽進心裡，卻讓顏清歡稍顯混沌的思緒清明瞭幾分。
“怎麼迂迴？”
她抬眼看向張青，聲音裡還帶著未散的澀意。
“你應該也知道，她現在連自己右腳的傷口都不願多看，更別說……”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青所打斷。
“那就先從觸碰開始。”
張青說著，一隻手在自己的右腿上面點了點，但顏清歡心裡很清楚，她說的是右腳。
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先讓清樂重新適應觸碰自己的右腿殘肢，再慢慢過渡到接受假肢。
顏清歡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張青抬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車裡拿點東西給你。”
本來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所以昨晚便備好的東西。結果她來病房的時候太過於著急，把東西給落在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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