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樂的情緒在付秋明令人心安的話語中，逐漸安定。
她緊攥著手帕，胡亂擦去眼角的淚痕。
“不好意思付老，剛剛讓您看笑話了。”
她剛剛有些情緒化，那些壓抑在心底無法傾訴的心意，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股腦湧了出來。
此刻冷靜下來後，顏清樂只覺得臉頰發燙，尤其在付秋明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輩面前，愈發覺得不好意思。
付秋明看出了顏清樂的赧然，擺了擺手，眼底帶著溫和的笑意。
“小姑娘家家的，有情緒是好事，總憋著才容易出問題呢。再說了，你願意和老頭子說這些，說明把我當自己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簡簡單單幾句話，成功安撫了顏清樂的情緒。
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糾結的看向付秋明，雙手攪動著膝蓋上的毯子，像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
過了許久，她這才組織好了自己的語言。
“付老，我……能不能請您答應我一件事？”
付秋明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沒怎麼猶豫就點了頭。
“當然可以，只要不是要老頭子我的古董珍藏，什麼事兒都好說。”
刻意逗趣的話讓顏清樂臉上浮現抹笑意，不過很快便消散。
顏清樂抿了抿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您別告訴姐姐我偷偷加練的事，行嗎？”
顏清歡要是知道她揹著所有人偷偷摸摸的訓練，一定會生氣的。
她不想讓姐姐不開心。
付秋明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顏清樂滿懷期盼的眼神，實在是沒忍心告訴她。
顏清歡就是因為已經知道了她在半夜偷偷加練的事情，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她，所以今天才會帶著她來工作室。
只不過，顏清歡的目的是帶著她散心，他呢，作為長輩，目的是為了開導勸解。
看著顏清樂忐忑又期待的眼神，付秋明嘆了口氣，最終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清樂的手背，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小丫頭，這事兒可不好瞞啊。不過看在你這麼信任我的份上，老頭子我就先替你保守這個小秘密。”
他頓了頓，看著顏清樂，語重心長道。
“但付老也得和你說句實話，有些秘密啊，就像是紙包不住火那樣，瞞不過親近的人的。等你覺得準備好了，不妨試著和你姐姐坦誠相待，她啊，遠比你想象中更關心你。”
顏清樂沒聽出付秋明話語中的未盡之意，只是胡亂點了點頭。
等到二人從收藏室出來，回到修復室的時候，顏清歡和沈硯已經將鑑賞會上的相關細節都確認完畢。
看到坐在輪椅上，眼尾泛著紅意的清樂，顏清歡立刻起身，神情有些緊張的來到了她的身旁。
“怎麼了清樂？怎麼眼睛紅紅的，哭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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