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就在助理以為顏清歡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打算再說一次的時候，顏清歡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只是卻淡淡的，沒什麼起伏。
“有病就找醫生，找我沒用。”
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顏清歡將手機從耳邊拿到了眼前，看著自動返回通話記錄介面的手機，指尖在螢幕上頓了頓。
顧承霄病了，卻在喊他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瓣，卻並不是因為心疼，而是覺得可笑。
她和顧承霄之間，哪還有什麼感情？這種時候裝樣子，又是想做什麼？
沈硯正好端著咖啡進來時，正好看到她這副模樣。
她手中的手機螢幕還沒有熄滅，因此沈硯只是瞟了一眼，便看到了通訊介面最頂端的號碼。
沈硯的記性向來不錯，只是略微思考片刻，便想起了這個號碼的主人屬於誰。
是顧承霄的助理。
他給顏清歡打電話做什麼？
沈硯想著，走到顏清歡的身邊，輕聲開口問道。
“怎麼了？”
“顧承霄住院了，急性肺炎。”
顏清歡淡淡道，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助理打電話過來，問我能不能去醫院看看他。”
沈硯挑了挑眉：“需要……”
“不用。”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顏清歡打斷。
她拿起桌上的檔案，對著自己身邊空著的位置輕輕拍了拍。
“我們繼續看方案吧。”
剛剛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他也想清楚了顧承霄的心思。
這種在她下定決心離開時突然生病的戲碼，無非就是賭她會不會心軟。
如果是放在之前，說不定她還會猶豫一下，可現在，她卻沒有絲毫的想法。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
沈硯看著她專注工作的側臉，沒再說話，只是默默把咖啡往她那邊推了推。
有些傷口，時間會慢慢撫平，而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等她徹底走出來。
醫院。
顧承霄終於退燒，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
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光暈落在白色被單上，顯得格外冷清。
他動了動手指，輸液管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蔓延開，讓他打了個寒顫。
“顏清歡呢？她來了沒有？”
他啞著嗓子問，視線掃過空蕩蕩，只有助理一個人在的病房，心臟猛地一沉。
守在旁邊的助理支支吾吾的開口。
“顏總……她，她讓您有病找醫生，沒空來……”
只這一句話，就讓顧承霄的眼神徹底黯淡下去，像被掐滅的燭火。
他閉上眼，胸口傳來一陣悶痛，比肺炎帶來的咳嗽更讓他難受。
在沒醒之前，他還以為自己這招用對了。
以前他哪怕只是感冒，顏清歡都會守在床邊，一遍遍摸他的額頭，溫聲細語地勸他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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