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她哭得更傷心了,血和淚混在一起,染紅了張紀淮的白色禮服。
蘇晚漾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
製冷系統已經停了,有冰雕在炎炎夏日裡漸漸有融化的跡象。
可蘇晚漾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有刺骨的疼痛像是冰稜一樣捅進了她的心臟最深處,她腦子裡嗡嗡嗡地迴響著賀南露剛才說的那句話——
“我第一個孩子也是為你打的!”
“我第一個孩子也是為你打的!!”
“我第一個孩子也是為你打的!!!”
第一個孩子。
張紀淮和賀南露,有過孩子。
他們有過孩子。
蘇晚漾的指甲已經掐入了冰冷的手心。
一直在地上僵站了好一會兒,她看向賀南露,掃過她手腕上的紗布,蘇晚漾不知怎的,突然就充滿了報復欲,上前猛地撕開了那塊紗布。
她想讓張紀淮看清楚賀南露的真面目。
她想讓他們倆當著她的面兒撕逼。
她不想讓他們好過。
可那紗布下,卻極其猙獰的露出來一道很深的血口來。
有血因為紗布的粘連從傷口裡滲透出來,鮮紅的格外刺眼。
蘇晚漾瞳孔一縮,恍然明白過來。
這是賀南露專門針對她設的一個局。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她關在冷藏室裡受凍,而是想借著救她,博得跟張紀淮重歸於好的契機。
賀南露給她看手腕傷口,為的也是讓蘇晚漾自以為掌握了能撕開她真面目的證據,等她信了,賀南露再去把割腕坐實。
只要蘇晚漾受不了他們當著她的面兒勾扯,氣憤賀南露的謊言,敢拿這事兒跟張紀淮揭發,賀南露就能借此反咬她一口,讓張紀淮對她寒心。
蘇晚漾看向了張紀淮。
果然,張紀淮冷了臉。
從未有過的吼了蘇晚漾一句:“蘇晚漾,你幹什麼?!”
蘇晚漾扯起紅唇哂笑了一聲。
有眼淚像漲潮似的往她的眼眶外冒。
她硬是忍了回去,高傲地仰起頭顱,轉身往冷藏室外走。
高跟鞋踩在地上震得腳板底疼。
蘇晚漾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一路往前走,一路行屍走肉。
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恍然覆在了正前方的羅馬柱上,擋住了蘇晚漾撞上去的小臉。
她鼻尖輕痛,等回過神來,看清那張太過薄涼矜厲的臉,憋了太久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向下直墜的兩行淚珠迅速匯聚到了她小巧玉潤的下巴尖,砸進了她的長裙布料,她聽到賀蘭缺很輕但很鄭重其事的說:“不論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我都站你。”
“我說過,會保佑你蘇家莊風調雨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