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餘靈靈的時候,賀蘭缺將車鑰匙丟進了她摘下來拿著的廚師帽裡。
孤拔的身形一步一步的朝著地庫外走去。
蘇晚漾望著那道莫名寂寥的高大背影,心裡不知怎的,挺不好受的。
臉色發涼的回看向張紀淮,她有些疲憊道:“我今天沒心情陪你吃飯,如果你一定要今天請靈靈吃飯的話,你們倆去吧,我上去收拾廚房了。”
餘靈靈追著她說:“我靠,不要丟下我呀,我才不要跟個渣男單獨吃飯呢,萬一感染了某種病怎麼辦?”
張紀淮本來打算追上去的步伐一頓,眼底本來強壓下去的劇痛再次變成了猩紅,覆滿了他的眼眶。
……
蘇晚漾心不在焉的將廚房收拾整潔。
茶樓已經打烊了,所有同事都在積極的更換常服,然後往外跑。
蘇晚漾一個人倚著案臺站著,手裡拿著手機,幾次三番的點向了母親的手機號。
她想跟母親傾訴自己的心情和煩惱,可始終沒有撥出去的勇氣。
有人過來關廚房的燈,急著走,沒看到蘇晚漾,啪的一聲,熄滅了唯一的光亮。
蘇晚漾眼前黑了一下,手指一個痙攣,將電話撥了出去。
母親大概是在玩手機,幾乎秒接。
屬於母親特有的清柔嗓音一下子從那邊傳了過來,蔡笑雅說:“臭寶兒,怎麼啦?是不是想媽媽啦?”
蘇晚漾本來累的挺乾澀的眼眶一下子潤溼了。
她強忍著哭腔,說:“嗯。”
蔡笑雅一下笑了,那邊有她從真皮沙發上一下子坐起來的摩擦聲,她開朗道:“媽媽也想你啦,今天還跟你婆婆打電話說呢,有常姐過去幫你們小兩口兒,以後你工作一天回到家就不需要再繼續受累了,怎麼樣?有你常姨照顧你的感覺好嗎?”
蘇晚漾用很剋制的力道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下情緒,她很想說:“不好,一點都不好,媽媽,我好想逃離這種生活,回到有你和爸爸在的家,過回以前的生活。”
可她卻在發出第一個字的前音時聽到那邊方姨對母親說:“夫人,你怎麼又忘記吃今天的藥啦,你再這樣下去,我可要告訴大小姐了!”
蔡笑雅一下子捂住了話筒。
但蘇晚漾還是聽到那邊隱約的傳來蔡笑雅的回應說:“一天有什麼要緊的,我已經好了,那藥吃了嗜睡死了,我可不想大好的年華一直在睡覺。”
蘇晚漾已經掛在嘴邊的所有話,一下子全部嚥了回去。
她聽到蔡笑雅重新清晰了聲音說:“臭寶兒,你在忙嗎?怎麼不回答媽媽呀?”
蘇晚漾說:“挺好的,常姨是看著我長大的,很疼我,我今天早上還久違的睡了個懶覺呢,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了。”
蔡笑雅心疼,“是哦,你是吃不慣外面的早飯的,又心疼紀淮不吃早飯會得膽結石,上次你就跟媽媽解釋過的。”
“得虧你自己就是麵點師,喜歡幹廚房的活兒,不然媽媽早讓你方姨跟著你了。”
蘇晚漾又跟母親聊了一會兒。
等茶樓窗外的天色漸漸被城市的燈火替代,她掛了電話,這才蹲在後廚的角落裡大哭特哭了一頓。
餘靈靈的父母從老家突然來看她,她趕著去車站接他們了。
整個茶樓此時此刻只有蘇晚漾一個人,她沒了顧忌,肆意的發洩了一通。
等她頂著紅腫的眼睛下了地庫時,就看到張紀淮正倚在她的車前抽菸,居然一直沒走。
有不少菸頭已經攢滿了車頭放著的隨身菸灰缸,他垂著頭咬著煙,向來掛著懶蕩的笑的臉上此時的神情也很不好受,滿是黯淡和傷懷。
那束紅玫瑰立在他鞋邊已經開得沒有那麼支稜昂揚了,有金子壓著它們,令它們垂頭喪氣的。
蘇晚漾走上前,俯身彎腰將那束紅玫瑰抱了起來。
迎上張紀淮一下子亮起來的眼睛,她帶著一絲哭後的啞道:“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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