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紀淮將嘴裡剛點燃沒多久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
拎著菸灰缸特積極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他笑,“好,我們回家!”
蘇晚漾坐了進去。
拉著安全帶扣上,她鼻息微動,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又仔細的聞了聞,確定車裡的味道被更換過,從一貫的橘子香換成了淡淡好聞的清松味兒,她眼底閃了一下,趕忙朝著車內四處看了看。
她的車,被大清潔過。
不僅車載香薰被換了,連帶著她以前放在車裡,卡著她和張紀淮合照的小擺件也不見了。
整個車內乾乾淨淨的,就跟新車似的,除了那絲隱隱約約的清松味兒。
蘇晚漾一下子就想起了賀蘭缺那張矜厲又壓迫感十足的臉。
他一步步揹著她走向地庫外面的寂寥背影跟著躍在了她的腦海裡,她聽到張紀淮說:“嗯?你不是說,你的球拍在球館放著嗎,怎麼在駕駛座上?”
蘇晚漾掃過邁了一條腿進來的張紀淮,一下子朝駕駛座上看去。
不算寬展的真皮座椅裡,很懶洋洋的躺著一個裝著羽毛球拍的球包。
球包明顯是被認真清理過的,看起來很乾淨爽落。
上面放著幾瓶礦泉水、一個保溫杯以及一包一次性杯子。
再往旁邊,是幾個擠在座椅下的購物袋。
看上面的logo,是一個挺貴的運動品牌。
蘇晚漾之前打羽毛球穿得運動服,就是這個牌子的。
她因為住在張家老宅臨時換了車,車上並沒有帶運動包。
心裡一下子滋生出了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情緒。
蘇晚漾無端的腦補出了一副賀蘭缺開著她的車,一路倍感期待的來茶樓找她的畫面。
他一定很期待這場球吧?
結果卻被掃了興致。
蘇晚漾收回視線,垂下眼皮說:“本來打算下班跟靈靈去打球的,之前那個球場預約滿了,我們打算換個球場。”
張紀淮抓起那幾個購物袋看了看裡面的運動服和運動鞋。
見果然是蘇晚漾一向喜歡的穿搭風格,他拎著一件速乾衣笑,“正好我也很久沒有打羽毛球了,能申請當餘靈靈選手的替補隊員嗎?”
“公司去年這會兒跟人合投了一個體育俱樂部,最近剛對外開放沒多久,正是需要你這種羽毛球達人去測評下真實體驗的時候。”
張紀淮將東西努力的往前備箱裡塞了塞。
保時捷918的前備箱太小了,他只好將過長的球包塞進蘇晚漾的懷裡。
折回駕駛座,張紀淮發動車駛出去,“承蒙岳母大人的信任,把蘇氏剩下的產業交到我手上續燃,你就不好奇這個有著蘇氏資金血液的體育俱樂部長什麼樣嗎?”
球包上也有清松味兒。
纏著那束紅玫瑰的花香味兒往蘇晚漾的臉上撞。
蘇晚漾將花束放在座椅下,將球包橫平在腿上,反應挺慢的看向張紀淮。
想起爸爸在世時,一直都有建個羽毛球俱樂部的想法,卻根本沒來得及實現,她心底酸了下,遲緩的回,“好奇。”
張紀淮將油門踩下去,“那就去看看,順便介紹個新朋友給你認識。”
“他姓薄,叫薄淵,是我的合投人,一直對你這個神秘的張太太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