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之前。
蘇晚漾一下子將那微信介面滑了出去。
根本不敢在這兩點上深想,她手指有點點不實的翻通訊錄、點撥號鍵。
陳簌雪過了挺久才接起來電話。
那邊傳來了薄淵挺操蛋的抱怨聲:“臥槽,誰呀,這麼沒眼力見,毀掉了老子的新高記錄。”
蘇晚漾反應了一下。
直到聽到陳簌雪一張口溢位的嗔音,她這才驟然明白過來,薄淵說的新高記錄是什麼新高什麼記錄。
本來就心慌意亂的思緒更加凌亂了,她耳根燙的發疼,用很快的語速說:“賀蘭缺突發胃痛,很嚴重,麻煩讓他的私人醫生來一下微信發給你的位置!”
說完,蘇晚漾又飛速補了句:“到了樓下打電話,我去接!”
食指猛戳,她掛了電話。
一直到那手機螢幕自動黑屏,她腦海裡都是這一整串兒事情串起來帶給她的那種焦躁羞囧又偏偏浮想聯翩的後勁兒。
蘇晚漾重新點開了賀蘭缺的微信介面。
沒敢再去看那兩點,她飛速地找到陳簌雪的微信,又飛速地發了個地址過去。
等都搞定了,她燙手似的就將手機塞回了賀蘭缺的大手裡。
指關節輕擦過他掌心邊緣的時候,還打了個電顫。
……
陳簌雪的老公姓唐,叫唐宴川。
帶著陳簌雪和薄淵一塊兒,他們幫著蘇晚漾將賀蘭缺送到了賀蘭缺在春江公館的獨棟別墅。
蘇晚漾本來不想去的,畢竟有挺多人照顧賀蘭缺了。
結果她才剛把他們送到賀蘭缺的車邊,陳簌雪就率先說:“薄淵的父母臨時請客,我倆得去應付一下。”
薄淵接:“對對對,商量下我倆的婚期。”
蘇晚漾:“……”
一聽就是胡編亂造的。
唐宴川沉默寡言的推了推眼鏡。
特冷漠的看了他們倆一眼,也接:“我晚上有手術,人命關天。”
蘇晚漾:“……”
得,這是輪到她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偷瞄了眼躺靠在後座裡,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她到底不忍心,給秦姐打電話請了個假。
算了,就當還他恩情了。
……
賀蘭缺的別墅里人味兒很淡。
雖然四處都看起來挺整潔的,但一丁點菸火氣都聞不到。
沒有保姆、沒有綠植,更沒有鍋碗瓢盆。
唯一能拿來喝口水的杯具,還是客戶送的,正整整齊齊的放在禮盒裡,連外包裝都沒拆。
蘇晚漾起初還以為,是因為賀蘭缺不常在這裡住。
可她在經過書房時,又看到了裡面滿當當的各種檔案、書籍以及辦公裝置。
工作痕跡很重。
蘇晚漾:“……”
這是什麼情況?
她猜測的去開啟了廚房的大冰箱。
果然,裡面滿當當的都是冰水,以及一些應急的速食產品。
蘇晚漾:“……”
這胃能好了才怪。
唐宴川從二樓下來,走到蘇晚漾身邊說:“病情暫時穩定了,他睡著了。”
他順著蘇晚漾的視線看向了冰箱裡,“如果方便的話,辛苦你守他一晚上,有什麼情況隨時打我電話,我不接助理會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他的成長經歷,他有很嚴重的防備心理,對不信任的人應激很嚴重,不吃不信任的人做的飯,不喝不信任的人遞的水,不準不信任的人靠他太近,尤其是睡覺的時候。”
“這是隻有我知道的秘密,現在,我把它告訴你。”
他冷漠的唇角很機械化的彎起一個不算弧度的弧度,“很羨慕他有你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比我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