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與素容對望一眼。
賀硯舟能安安穩穩去上香禮佛?
果不其然,三人來到廟中,就見到賀硯舟吊著一隻打著繃帶的胳膊,另一隻手就要將點燃的香插進香爐。
這可嚇壞了旁邊的小沙彌:“這單手敬香,可是對佛祖大不敬啊。”
方丈卻淡淡一笑:“若是心誠,又何必拘泥此等小事?”
賀硯舟拜了佛像,這才開口:“其實我心也不誠,姚帥要我敬香的。”
“老方丈,按你這話,只要姚帥心誠,我是不是敬不敬這香都行啊?”
“嘶,白忙活了。”
姜知雪微微嘆了口氣,若說行事乖張、肆意妄為,這位賀小將軍稱第二,也沒人敢稱第一了。
老方丈也算高人,聽到這般無賴的話,面上的笑容依舊不曾變過。
幾人相見,姚之鷺向賀硯舟引見了姜知雪:“這是問竹先生胞妹。”
閒話幾句,幾人也就散了。
畢竟姚之鷺明日便回京見駕了。
臨走前,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囑託姜知雪:“若是太后信不過你,你可以再找一個人。”
“靈毓長公主。”
——
姜知雪回到定遠侯府,卻被張壽告知,順天府的蘇大人來了。
這蘇大人,便是去年的文科狀元,如今在順天府尹手下當值,頗受器重。
姜相霖卻高興不起來。
蘇文錚是帶著重傷昏迷的姜梟然一道回來的。
一個時辰前,有百姓發現在某個衚衕中,躺著一名穿著不俗的男子。
他身上套著麻袋,麻袋上還沾了不少血。
邊上立了個木牌,上書此人乃定遠侯府世子,勾引有婦之夫,叫人家捉姦成雙,這頓打,是告誡他莫再行次荒銀之事。
那百姓吃了一驚,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於是叫來許多街坊。
眾人圍觀半天,終於有人提出報官。
蘇文錚就是來處理此事的。
他笑容可掬,公事公辦道:“侯爺,您看此事如何處理啊?若是您想嚴懲兇手,我這便叫人去調查世子的人情關係,將行兇者找出,依律例懲治。”
姜相霖臉都綠了。
這蘇大人,不是在說廢話嗎!
自己兒子因著這腌臢事惹了麻煩,又叫京城的百姓看了去,本來就夠丟臉的了,他還要大張旗鼓去一一查詢姜梟然的姘頭!
這讓他想起,其實姜梟然之前有一次,在煙柳巷惹過一次麻煩。
他為了與一位世家公子爭搶頭牌花魁,大打出手。
那位公子掛了傷,不服之下也報了順天府。
也是蘇文錚辦的差。
可喬氏護子心切,將人罵了出去。
這蘇文錚,怕不是來挾私報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