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楊婉蓉求了楊蔡,為姜梟然在京兆府謀了份差事。
姜家上下喜樂融融,姜相霖定下了京城名廚,道侯府辦宴席。
席間,姜相霖口中不住地誇讚楊婉蓉。
“賢媳真是我姜家祖宗保佑,才得來的福星。也不直到梟然積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娶了你啊。”
他目光不忘掃一眼姜知雪:“不比有些人,生來便是討債的。”
姜知雪低頭抿了口茶水。
姜家靠著她的功勳封侯拜相,一家人將她當仇人,楊婉蓉只不過是給姜梟然找了份不入品階的差事,變成了祖上庇護之人了。
諷刺之極。
這些時日來,楊婉蓉也知道姜知雪不得姜相霖疼愛,此時笑的放肆:“多謝爹爹誇讚,我說過,只要梟然心中有我,我便與他同心同德。”
姜許意起身向楊婉蓉道:“嫂嫂賢德,是我們姜家高攀了,我敬嫂嫂一杯。”
楊婉蓉對姜許意卻是淡淡的:“敬酒倒是不必,你也到了出嫁的時候,往後要曉得與你兄長避嫌,該有的分寸總要有的。”
姜許意的指尖微微用力,攥了攥酒杯:“嫂嫂說的是。”
她面上有多恭敬,心中便有多恨。若不是需要藉著與楊府的姻親自抬身價,她也不用這樣低聲下氣的討好楊婉蓉!
警告過姜許意,楊婉蓉目光又停在姜知雪身上:“妹妹是有心事嗎?半晌都不言語,今日這酒宴之上,可是沒有御賜之物了吧?”
姜梟然為她夾菜:“你同許意計較什麼,她才多大,我畢竟是他兄長。至於某些人,你管她作甚。”
姜知雪笑笑,還未說話,張壽忽地急匆匆進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姜梟然,才又俯身到姜相霖身旁說了什麼。
姜相霖原本舒展的面龐瞬間皺在一起,起身同張壽一同出門了。
楊婉蓉有些詫異:“爹爹怎麼忽然走了?”
姜梟然無所謂道:“爹爹是侯爺,自然會忙一些。”
姜知雪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靜靜候著一會的大戲。
姜相霖邊同張壽走著,便壓著怒火道:“那兩個人,當真是來找世子要債的?”
張壽愁眉苦臉:“小人也不敢確認,他們一來便砸侯府的大門,門房本不欲打理他們,但那二人拿著的玉佩,是世子平日不離身的東西,小人不敢大意,這才來稟告侯爺。”
雖然還就見到人,姜相霖的眼皮卻已經忍不住開始跳了。
自己這個兒子什麼德行,他最清楚。
找上門那兩個人喝了些酒,張壽讓他們等在後院。
那兩人左右等不到人,剛要撒潑,姜相霖便過來了。
他們也不問來者是誰,張口便是要錢。
姜相霖忍了又忍,才問清楚來龍去脈。
當得知姜梟然不僅沉迷這些下三流的玩意兒,更欠下了近千兩的債務時,氣血上湧,險些沒站穩。
他讓張壽點了銀錢給他們,又萬般囑託,要他們守口如瓶,這才陰沉著臉,又回了宴席。
進門的瞬間,姜知雪抬眸去看他,二人的目光短暫接洽。
姜相霖沒由來閃出一道念頭:此事難道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