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掌握他對食材的挑剔,她甚至親自去雲南的菌菇市場挑選最新鮮的食材,在暴雨中守了整整一夜。
而如今,灶臺上精心熬製的當歸雞湯漸漸涼透,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
崔婷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將她所有的努力和期盼都割得粉碎。
白靜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混著臉上的汗水滴在圍裙上。她終於明白,自己用七年時間建立起來的信任,在一夜之間就徹底崩塌,這種絕望幾乎將她淹沒,雙腿一軟,跌坐在冰涼的瓷磚地面上。
白靜攥著保溫桶的指節泛白,踏出廚房時還在安慰自己,或許厲風霆只是一時氣話。
直到轉角處撞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姜晚蕎素白的裙角沾著油漬,手裡提著的食盒敞著蓋,幾個空碗在晨光裡泛著冷光。
\"白靜?\"姜晚蕎抬手捋了捋碎髮,腕間的翡翠鐲子輕撞出清響,\"厲爺說你熬的雞湯太油膩,讓我把剩下的端走。\"話音未落,保溫桶已經脫手砸在地上,當歸的苦澀混著瓷片碎裂聲炸開。
白靜踉蹌著扶住牆,指甲深深摳進牆皮,看著姜晚蕎轉身時髮絲掠過的弧度,突然想起七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小心翼翼捧著食盒,在厲家老宅外等至深夜。
喉嚨裡泛起鐵鏽味,她望著滿地狼藉,那些精心挑選的食材、徹夜守著的火候,此刻都成了荒誕的笑話。
姜晚蕎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裡,白靜突然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驚得走廊盡頭的保鏢頻頻側目。
滾燙的眼淚砸在碎瓷上,她終於明白,原來有些偏愛從來不需要理由,就像厲風霆會為姜晚蕎吃光最後一口飯菜,卻連看都不願看她精心熬煮的湯羹一眼。
可笑……
白靜突然狂笑了起來。
姜晚蕎覺得有些奇怪了,“白小姐,你怎麼了?”
白靜不是一向以端莊優雅的形象出來的嗎?
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白靜的笑聲戛然而止,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直直往後倒去。
、姜晚蕎看著那張驟然失去血色的臉,手中的食盒“哐當”落地。她撲過去托住白靜癱軟的身軀,指尖觸到對方冰涼的面板,驚得瞳孔猛地收縮。
“來人!快叫救護車!”姜晚蕎扯開嗓子大喊,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炸開。
她慌亂地摸出手機,卻因手抖差點將其甩飛,眼睛死死盯著白靜半闔的眼睫,喉間泛起緊張的酸澀。
周圍腳步聲紛沓而至時,她仍死死按住白靜的人中,感受著手下微弱的脈搏,“堅持住,醫生馬上就到!”
“放……放開我……”
白靜的睫毛顫了顫,意識在混沌中浮沉。
姜晚蕎急切的呼喊聲像是隔著層毛玻璃,模模糊糊卻又清晰得刺人耳膜。她費力地扯動嘴角,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擠出個帶著血絲的冷笑。
喉嚨裡發出氣若游絲的聲響,她艱難地偏過頭,用僅存的力氣對上姜晚蕎慌亂的眼神,“姜...晚蕎...”破碎的字句混著喘息溢位,“現在沒人在...你何必...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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