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修羅場的畫面讓江攬月頭疼,她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眼角餘光瞥見了站在冷風中的傅瞻遠。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定睛一看,確實是傅瞻遠本人。
傅瞻遠也和江攬月對上了視線,男人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雙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兜裡,男人眉峰未動,步態像按下慢放鍵的老電影,緩緩地朝這邊走過來。
江攬月叫了一聲:“傅院士。”
傅瞻遠嗯了一聲,但目光沒有落在江攬月身上,他的聲線像晨醒的古鐘碾過夜色:“老太太讓我帶你回去。”這話今晚他對傅長秋說了不止三遍,但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補充了後半句,“還有你。”
江攬月意外傅瞻遠會出現在這裡,但並沒有想過傅瞻遠帶她回去是替她解圍的藉口,她以為傅老太太想她了,恰好江攬月也急需藉口脫身,連忙點頭答應。
陸懷川驟然繃緊下顎線,死死地盯著江攬月,冷峻的面容讓人膽戰。
“江攬月,你現在住在傅家?”陸懷川的質問裹著冰碴。
傅瞻遠的話著實容易讓人誤會,但江攬月認為自己沒有向陸懷川解釋的必要。
江攬月的不解釋,在陸懷川看來是預設。
江挽星的驚呼像是滴進沸油的水:“姐姐,你居然住在男人的家裡?!”
過於浮誇的語氣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江挽星的一眼,也是這個時候,周南越才發現江挽星的演技多麼虛假,瞪圓的眼睛抖得比撲稜蛾子還要刻意。可是從前的他不知道怎麼的,一次一次信了江挽星,幫著江挽星欺負江攬月。
盧境五官皺成苦瓜,他閱女無數,向來不喜歡這種分貝過高的生物,聽見江挽星說話,他好似聽見了唐僧念緊箍咒一樣痛苦。
他忙不迭拋下兩句囫圇話,語速飛快:“車子改日來我家取,鋪子我先給你們送過去。”他說完就走,好像這裡有什麼洪水猛獸,生怕捱上邊。
最終,江攬月是跟傅瞻遠和傅長秋一起回去的,雖然陸懷川有意阻攔,可是傅瞻遠無論到哪裡都帶著保鏢,陸懷川沒辦法在這麼多人面前將江攬月強行帶走。
加長紅旗車廂裡,傅瞻遠坐在江攬月的對面,江攬月的旁邊是傅長秋。
車廂裡很安靜,傅瞻遠閉目養神沒有說話的打算,鼻樑在光影裡切出冷硬的線條。
傅長秋指尖輕叩膝蓋,將自己的外套蓋在江攬月的腿上。
江攬月白天經歷了一場考試,晚上又經歷一場高消耗的狂飆,此刻都化作鉛塊墜在眼皮上。
本以為沉默會持續到這輛車子駛向傅家老宅,但半路上傅瞻遠突然說話了。
“京中科院的選拔……”傅瞻遠冷不丁開口,但話說到一半,又莫名地止住了。
江攬月見傅瞻遠沒打算繼續說下去,心裡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乖巧地接了話:“我會拿下入場券的。”
傅瞻遠嗯了一聲,不再說些什麼。
距離她重新踏上醫學學術這條道路並沒有過去多久,博覽會上燈架墜落這件事歷歷在目,江攬月沉吟片刻,開了口。
“燈架那件事,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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