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秉璋!上京督軍府參謀總長,手握實權,真正跺跺腳上京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更是趙秉坤一母同胞的親大哥!
陳硯山在看到趙秉璋身影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
擱在身側的手,幾不可察地握緊成了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左肩胛處的舊傷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趙秉璋臉上帶著那抹溫和的笑意,目光隨意地掃過一片狼藉、劍拔弩張的廳堂,彷彿在看一出有趣的鬧劇。
他的視線掠過被士兵扭住、面如死灰的陳鴻禮,掠過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陳繼文和林晚秋,最終,落在了主位上臉色冷硬如鐵的陳硯山身上。
“硯山賢侄,”趙秉璋的聲音帶著一種長輩特有的親和,臉上笑容不變,“大喜的日子,怎麼弄出這麼大陣仗?瞧瞧,把客人們都嚇著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向前,盤核桃的手依舊穩定,“咔噠”、“咔噠”,那聲音在死寂的大廳裡異常清晰。
他走到離陳硯山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陳硯山緊握的拳頭上,又似有若無地掃過他左肩的位置,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幾分,眼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年輕人,火氣太盛,容易傷身啊。”趙秉璋的語氣像是在閒話家常,帶著一絲責備,一絲關切。
“聽說賢侄前些日子受了點小傷?可好些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伸出手,竟是要去拍陳硯山的肩膀!
那隻手保養得極好,白皙圓潤,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目標,正是陳硯山左肩胛處那處致命的舊傷!
陳硯山身體瞬間繃緊如弓弦!一股冰冷的殺意從脊椎骨直衝頭頂!他幾乎要本能地後退格擋!
但就在那隻手即將落下的瞬間,趙秉璋的動作卻極其自然地頓住了,手掌在半空中極其輕微地轉了個方向,最後只是輕輕拂了拂陳硯山軍裝肩章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動作輕描淡寫,如同長輩對晚輩的隨意關懷。
可那一瞬間撲面而來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和警告,卻讓陳硯山後背瞬間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知道,剛才那一瞬,如果自己敢有絲毫異動,那隻看起來溫和無害的手,絕對會化作致命的鐵爪,將他徹底撕碎!
趙秉璋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他:你的命,捏在我手裡。
趙秉璋收回手,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和無害的笑容,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目光轉向被士兵扭住的陳鴻禮,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痛心:“鴻禮兄啊,你說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糊塗?些許賬目不清,底下人辦事不力,也是有的。何至於鬧到這般田地,讓硯山賢侄難做,讓整個陳家,還有這麼多貴客看笑話?”
他這番話說得輕巧,卻直接將貪墨軍餉、意圖謀殺的重罪,輕描淡寫地定性成了“賬目不清”、“底下人辦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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