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火!燒死我了!晚秋!林晚秋!賤人!是你在火裡笑!是你——!!!”
他像是徹底瘋了,在狹窄的甬道里橫衝直撞,所到之處,火星四濺!
林晚秋被這地獄般的景象嚇得肝膽俱裂!她眼睜睜看著那個燃燒的“火人”朝她的方向撲來!那扭曲燒焦的臉,那空洞怨毒的眼神……正是陳繼文!
“不——!別過來!別過來——!!”林晚秋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轉身就想往自己牢房裡縮。
然而,已經晚了。
那個燃燒的、瘋狂的“火人”陳繼文,帶著一股同歸於盡的絕望和瘋狂,猛地撲向了近在咫尺的林晚秋!
“轟!”
火焰瞬間吞噬了兩人!
淒厲到無法形容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地牢!那是生命在極致痛苦中發出的最後哀鳴!
趕來的獄卒和救火計程車兵被這駭人的一幕驚呆了,一時竟忘了動作。
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糾纏在一起的火團在濃煙中瘋狂扭動、翻滾、慘叫,最終,漸漸不動了,只剩下皮肉燒焦的滋滋聲和越來越微弱的哀嚎,最終徹底沉寂,化為兩具蜷縮焦黑、面目全非的屍體,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混合著油脂燃燒的惡臭。
濃煙瀰漫,火光跳躍。沒人注意到,在混亂之初,當陳繼文慘叫著衝出牢門時,他那隻勉強還能活動的左手,似乎緊緊攥著什麼東西,那東西在火焰中一閃,便化為了灰燼。
像是一角……浸透了油脂的、繡著並蒂蓮的……絲帕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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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園。
石榴花開得正豔,一簇簇火紅的花朵壓彎了枝頭,在午後的陽光下熱烈地燃燒著,與地牢裡的那場慘烈大火形成詭異的對比。
蘇繡娘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面前放著一個青花瓷的小碟,裡面堆著些剝好的、潔白飽滿的蓮子。她纖細的手指捻起一粒,指尖瑩白,動作不疾不徐。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襯得室內愈發靜謐。
陳硯山坐在不遠處的紅木書桌後,面前攤開著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但他並未看地圖,而是專注地擦拭著一把槍。
槍身烏黑鋥亮,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他用一塊柔軟的鹿皮,沾著特製的槍油,一絲不苟地擦拭著槍管、扳機、每一個細微的縫隙。
動作沉穩,帶著一種近乎儀式的專注。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他低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只有那穩定擦拭著槍械的手指,透出一種內斂的力量感。
歡兒就是在這片寧靜中,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的。小丫頭跑得氣喘吁吁,臉都白了,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夫、夫人!司令!陳、陳家大老爺……陳鴻儒來了!就在花廳!”
蘇繡娘捻著蓮子的指尖微微一頓。陳硯山擦拭槍管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彷彿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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