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帝打量著溫令儀:“你的名聲不要了?”
“臣女還有什麼名聲呢?”溫令儀低垂著眉眼,無悲無喜的聲音透著滄桑。
世人眼中,她是什麼樣子重要嗎?若只能活在被人的兩片嘴皮子裡,那自己早就連葬身之地都沒了。
如今,她早就平靜了,特別是看到永元帝的時候,平靜的猶如深潭,猶如古井。
她從來不是個貪心不足的人,上一世只為了能跟良人相守白頭,結果顯而易見。
這一世只為了報仇,從上一世帶來的仇恨是她能重生的契機,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善惡有報怎及快意恩仇?
永元帝才是自己最大的仇人,因為他殺了自己所有的親人。
搶了他的江山不夠的,這江山早就爛透了,要他的命是必須的,非但要他死,還要讓他身敗名裂!
永元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賜婚聖旨下了,昭告天下後,他就不能收回成命打自己的臉,只是覺得裴祈安未必能在溫令儀手裡討到任何好處,這兩個人也算是互相掣肘,牽制彼此,未必是壞事。
在永元帝心裡還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選秀,廣開後宮。
溫令儀回到郡主府待嫁,溫家、宋家都齊聚,為溫令儀操持嫁妝事宜,外人如何揣測不重要,在自家人心裡都清楚,這是頂頂好的良緣,特別是溫夫人,每天都笑容滿面,自己的外孫女和外孫都能名正言順,她的心就踏實了。
天閹之人的攝政王要娶妻,這本來就足夠讓京城裡的人熱鬧一段日子了,可這件事很快就沒人再提起了,因皇上下旨選秀,凡家世清白,年滿十五歲的姑娘都可入宮參加選秀。
不再只是官宦小姐才有資格,能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機會對任何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
並且不僅限於京城,各地官府都要遴選上等的美人兒入宮。
與此同時,宮中的宮女年紀大的都放了出來,顯然永元帝要把後宮徹底處理乾淨。
而天家的事,誰敢置喙?就算茶餘飯後想要說一說,可奈何尋常人只知道那是雕樑畫棟,堆金砌玉的富貴窩。
郡主府裡,溫令儀在燈下看書,這些日子陸續有人把墨染留下的書送到了京城,溫令儀專門清理出來一個院子,這些書分類收好,再著人抄寫數十份備用。
將來,一定都能派上用場,溫令儀看過幾冊之後,越發篤定了。
有墨染的書,還有上官子玉的財富,有一天大夏的百姓會真正安居樂業,受她們恩惠的。
“阿寧。”
溫令儀抬頭,見裴祈安長在門口。
勾起唇角笑了:“怎麼得空過來了?”
裴祈安走到溫令儀身邊坐下來,很自然的抬起手拉她入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忍耐的多辛苦。”
溫令儀輕輕地拉著裴祈安的革帶:“宮裡有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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