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始終沉默。
他的目光從瀟水遙身上，緩緩移過哭得梨花帶雨的小棠，再到故作鎮定的方玲瓏，最後是滿臉糾結的寒清靈。
每一個人的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次呼吸的頻率，都清晰映入他的眼底，如同掌上觀紋。
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曾幾何時，這些人，哪個不是高高在上？
良久。
久到洞內的啜泣聲都漸漸低微下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寂，彷彿空氣都凝固了。
陳玄終於開口，聲音平淡，不帶任何情緒起伏，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如同金石擲地。
“要我出手，可以。”
此言一出，瀟水遙幾乎是彈射般猛地抬起頭，那雙佈滿血絲的眼中爆發出強烈的、近乎瘋狂的希冀，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棠也止住了哭泣，驚喜地望向他，小臉上還掛著淚珠。
方玲瓏與寒清靈亦是精神一振，眼中光芒閃動。
陳玄看著她們瞬間燃起的希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那弧度卻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一絲玩味。
“但，我有兩個條件。”
瀟水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剛剛升起的希望讓她更加緊張。
方玲瓏屏住了呼吸，寒清靈也抿緊了嘴唇。
“第一。”
陳玄伸出一根手指，語氣不容置疑，如同宣判。
“此次事了，聖女峰，須搬遷至中州。”
中州！
瀟水遙瞳孔驟然一縮，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其他人也是面露驚愕，小棠更是張大了嘴巴。
那可是大陸中央，靈氣最濃郁，也最是龍潭虎穴之地！強者如雲，宗門林立，競爭之殘酷遠非西域這等偏僻之地可比。聖女峰這點實力，去了中州，怕是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
“第二。”
不等她們從第一個條件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陳玄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與冷漠。
“聖女峰搬遷之後，需為我留下一座聖峰，歸我所有。”他頓了頓，補充道，“主峰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