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她去給當初差點害她瘸腿的王大夫下藥。
同樣是下藥,她下給崔巖的藥,能起到四兩撥千斤之效。
但葉可晴這次假意流產,用的是別的大夫,王大夫並未露面。
便是下毒傷腿舊事重提,也無法抵消栽贓給她的罪名。
他知道,有皇姑母護著,蘇照棠這次縣衙之行便是真的無法自證清白,毀了名聲,也能全身而退。
可若皇姑母當初在壽宴時,並未認出蘇照棠呢?
她有這般厲害的心機與謀算,真就要被夫家再明顯不過的噁心栽贓,害了性命?
李承翊忽然有些氣悶。
待得馬車抵達縣衙,他目送蘇照棠主僕二人進去,而後立刻喚來逐雀。
“速讓人遞訊息給長公主,盯緊國公府動作,”
說到這裡,李承翊猶自不放心,頓了頓,又道:“再準備一個刑部的人,隨時待命。”
在他查到科舉舞弊案真兇之前,蘇照棠必須萬無一失。
……
“升——堂——”
縣衙內,隨著皂隸一聲高呼,長安縣令著一身緋紅官服,肅容落座堂前。
陸洲白與蘇照棠各站一側行禮。
禮後,錢縣令望了一眼縣衙門外圍觀的百姓,當即開口:
“陸大人,你的訴狀,本官已看過。因涉家醜,應你所求,此案不予公開,閉門!”
“慢著!”
蘇照棠起身,高聲道:
“縣令大人,妾身以為不妥。此案雖涉家醜,亦為命案!若私下審結,豈能服眾?”
命案二字一出,縣衙外立刻起了騷動。
錢縣令臉色頓時有些不喜:“蘇氏,本官沒讓你說話,你不得開口!”
他斥責一句,但到底沒敢再關衙門。
聽著門外的議論聲,陸洲白拳頭握緊,沉聲道:
“棠兒,我是想給你留最後一分臉面,你這也不領情?”
蘇照棠看也沒看他一眼,全當做沒聽見。
陸洲白氣得夠嗆,“你當真是……罷了,你既執迷不悟,我也不必給你留臉面!”
他轉頭抬手,悲聲道:
“家門不幸,今日某狀告嫡妻謀害子嗣,致使平妻葉氏小產!”
此話一出,衙外頓時譁然。
“正室殺子!陸大人原配竟這般惡毒?“
“月前陸大人再娶平妻時,我還可憐過她,沒想到居然是個蛇蠍心腸的。”
“夫君再有錯,關孩子何事?”
“那陸大人看著年紀不小了,聽說膝下尚無一子,眼看著香火要斷了,蘇氏真毒!”
瓊枝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氣得直掉眼淚,大喊道:“空口無憑,這是汙衊!”
錢縣令看向陸洲白,“可有證據?”
“有!”
陸洲白取出一隻茶杯,“這是葉氏喝茶所用,郎中已在其內查出紅花,而家中中饋向來由蘇氏一手操辦。
且家中有老僕,黃嬤嬤親眼看到蘇氏貼身丫鬟瓊枝,偷偷往廚房茶水裡加了東西。”
錢縣令命人查了茶杯,而後道:“這裡面,確有紅花,紅花行血,可致流產。”
待得黃嬤嬤被傳喚入堂,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蘇照棠平日裡如何苛待葉氏後,衙門外已是罵聲一片。
啪!
錢縣令驚堂木一拍,“如此,人證物證俱在,毒婦蘇氏,你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