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叔叔顧天成同住一棟別墅,顧硯池想見他一面,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看到叔叔這天竟破天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他立即湊上去,低聲說,
“叔,我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想回部隊,請叔叔批准!”
顧天成是司令員,守-備區最高行政長官,又是親叔叔。顧硯池想回部隊,他這一關,便沒辦法繞過去。
在沒摸清顧司令員的意思前,誰也不敢擅自作主,安排顧硯池的工作。
顧天成有些意外,抬頭看了侄子一眼,放下報紙,摘下老花眼鏡放在茶几上,沉吟了片刻才說,
“行,這事我知道了,你就在家裡等通知吧。”
顧硯池受傷後,特戰隊一直是副隊長代理隊長,主持工作。
按照慣例,任何職位,代理一段時間,順理成章,就會摘掉頭上的代理兩個字,成為隊長。
這一次卻是例外,守備區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這事,竟讓這個代理隊長一直代理到現在。
沒有人提,明面上的理由也說得過去。顧硯池是戰鬥英雄,軍事素養無人能及,沒有人能取代他在特戰隊的位置。更深層次的原因卻說,他是顧參謀長的侄子。
癱瘓屬於重度傷殘,三年過去,還保留著軍籍。光是這一點,就不是尋常人所能企及的。
現在顧硯池身體恢復,重回特戰隊的事,便提到了日程。
只是,什麼時候回,以什麼樣的身份回,卻是個問題。
顧天成做事謹慎,又剛走馬上任,必須考慮到各方面的影響,平衡各方便的關係,絕不能授人以柄。
因此,除非經過深思熟慮並制定了周密的計劃,他絕不會貿然採取行事。
如此,顧硯池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好在夏青羅每天都會到霍家,給舒姨治療,他可以每天到大院門口等到她,然後陪著她到霍家,再送她離開,他的生活,才不至於太過無聊。
自從他重新在輪椅上站起來,他便開始了體能訓練。
現在決定回特戰隊,他便加大了訓練的強度。
出一身汗,洗個熱水澡,感覺渾身都舒坦了許多。
今天,他剛下樓,便發現客廳沙發上,已經多了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軍人。
看到他下來,女軍人款款站了起來,迎著他伸出手,“大英雄,我們又見面了!”
顧硯池十分意外,“今天是起的什麼風,竟把你林大記者給吹來了?”
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南國那片硝煙瀰漫的戰場上。
戰鬥的間隙,顧硯池正帶隊休整。
林美琪卻出現在他面前,還大大咧咧地說,“顧硯池,配合一下,做個專訪。”
兩人都是大院長大的孩子,從小一起打鬧到大,關係熟得不能再熟了。
也許是出自軍人家庭的緣故吧,林美琪從小就是男孩子性格,什麼上樹掏鳥窩,下河抓魚,就沒一樣是她不精通的。
後來,兩人一起進了部隊,進入不同的領域,兩人見面的機會便少了。
沒想到,兩人會在戰場上見面,而且還是這樣一種方式。
林美琪咋咋乎乎的性格,仍一點沒變,依舊把顧硯池當作不分你我的哥們兒。
顧硯池當時就火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跑來這裡添亂,簡直是亂彈琴!”
戰爭意味著流血和犧牲,不屬於女人,這是顧硯池深植於骨髓的觀念。
他研讀過蘇聯作家瓦西里耶夫的小說《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這本書中,令他印象最為深刻的莫過於那句“戰爭讓女人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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