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老公要背叛,我改嫁惡少後他哭著求回頭

第91章 餘溫猶在

她點頭。

“有時候我覺得,他可能已經習慣了沒有我的生活!”

“你希望他沒有嗎?”

她愣了下,半晌才輕輕地說。

“我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不是不希望他過得好,也不是希望他過得不好。

她只是……不願自己在他心裡真的一點痕跡都不剩。

哪怕只是痛,也好過被徹底遺忘。

那種“徹底從一個人生命裡蒸發”的感覺,是她最怕的。

她曾一度以為她對他來說,是例外,是不同。

可她後來才明白,那種“不同”,在現實和時間面前,並不會多強大。

他照樣能轉身,照樣能和另一個女人共進晚餐,照樣能在她生日那天不回家,也照樣能在她失眠痛經的夜裡說“早點睡”。

她是怎麼醒的呢?

好像就是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她記得那天早上他起得早,穿著西裝在鏡子前系領帶。

她站在廚房煮粥,忽然聽見他說。

“中午別等我!”

她應了一聲,繼續攪鍋。

忽然就覺得,那一鍋粥沒味道了。

那天之後她開始試著離開他的生活一點點。

先是不再等他晚歸,再是把兩人共同的相簿存在另一個硬碟,然後,是關掉手機提示音,再後來,她不再主動問他什麼時候回家,甚至不再提醒他明天是她的生日。

等她徹底離開時,連一句“你後不後悔”都沒問。

因為她知道,他也不會說“我捨不得”。

京北。

顧承硯坐在辦公室,看著眼前擺著的那份公文。

他已經看了十分鐘,翻了三頁,卻一個字都沒記住。

他這幾天狀態不太對。

秘書看得出來,特意減了很多會議安排,連原本約好的一場晚宴也被取消了。

他說自己不舒服。

其實沒病。

就是心太空。

他不知道這種空是從哪天開始的,也許是她離開之後,也許更早,也許是在她一次次試圖靠近、試圖解釋、試圖被看見的那些夜裡,而他卻總是太忙、太累、太習慣於沉默。

她說過。

“承硯,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想過我們以後是什麼樣子?”

他當時沉默。

她就低頭笑了一下,說。

“沒關係,我想過就好!”

他記得那天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家居裙,頭髮綁在腦後,眼裡有光。

現在他想起那張臉,卻發現他記不起她當時笑的弧度。

他把太多她的細節當成了“隨時都有”的存在,可現在他才知道,那些從來都不是理所當然。

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現在在哪,過得怎麼樣,是不是每天還畫畫,是不是偶爾還失眠,是不是會在睡前喝那種加薄荷的檸檬水。

他不知道。

他也再沒有資格去問。

她走得太徹底。

徹底到他連一句“你好嗎”都不敢再發出去。

而在這座雨後初晴的小鎮,江雲熙坐在畫室最角落的位置,鋪開了一張空白的紙。

她想畫一點東西。

不是寫生,也不是定稿,只是隨便畫點線條,把心裡的那些話—那些她沒有說出口的、也不打算再說出口的東西,用另一種方式留下來。

她畫得很慢,一條一條的線拖得極長,像是想把整個畫紙都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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