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氣色看著比昨天好多了!”
她點頭。
“我覺得我又好了一點!”
他沒有問她好到哪一步,也沒有問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夢見從前。
他只是說了一句。
“很好!”
這就足夠了。
而此時,從京北飛往舊金山的航班剛剛降落。
夏知薇坐在頭等艙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戴上墨鏡,等機艙門開啟。
她今天穿得一絲不苟,黑色風衣,修身長褲,口紅是沉穩的豆沙色,看上去幹練又優雅。
她知道自己來這趟不是為了什麼專案。
她只需要一個“偶遇”的機會。
一個恰到好處的場景—顧承硯知道她來了,江雲熙也知道。
她想讓他們都清楚,她並不打算把那段關係輕輕放下。
尤其是江雲熙。
她不能容忍自己在一場“安靜地退讓”中徹底敗北。
她已經為這個男人付出了太多時間、忍耐、精力,甚至連自己的自尊都一次次讓步,只為了讓他看到—她才是那個“合適”的人。
可他到現在,哪怕已經接受了她的存在,心底最深處仍留著江雲熙的影子。
那種影子不鬧、不爭,卻固執地盤踞在那裡,擋住了她所有的期待。
她必須拿掉它。
哪怕不徹底清除,也要把它染上一點顏色。
讓他看到“那個女人”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哪怕只是假的,也要真到足夠動搖他。
她走出機場的時候,陽光正好,風略帶涼意。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準備好了?”她問。
電話那頭笑了一聲。
“只要你想,任何‘故事’,我都能替她講得完美!”
她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卻帶著某種鋒利。
“很好!”
“那我們就,開始吧!”
夏知薇下榻的是舊金山最靠近中央藝術區的一家精品酒店,窗外就是那條江雲熙每日下山、去往畫室時會經過的街道。
她早就查過路線,也確認過時間—江雲熙每週三、週五都會在上午十點前出現在那間小畫坊,有時獨自,有時和幾個孩子同行。
她坐在窗邊喝著咖啡,看著街口的人影來來往往,眉眼溫和,指尖卻在杯壁上輕輕敲著,節奏不緊不慢,帶著她慣有的從容。
她一身淺灰色風衣,髮絲利落地挽起,臉上妝容溫婉得體,是那種任何場合都不會出錯的得體模樣。
她早已不再依賴突兀的挑釁或咄咄逼人的質問。
她學會了,以更鋒利的溫柔,來處理這一場並未完全終結的博弈。
十點過五分,江雲熙果然如常從山上下來,風衣簡單、妝容乾淨,肩上揹著畫板,眼神清朗,步伐沉穩。
夏知薇靜靜地看著她越過街口,走入畫室的門廊,沒有出聲,也沒有追上前去。
她只是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然後轉身,走向后街的另一棟小樓—她提前租下了一個工作室,就在江雲熙畫室對面的二層。
她不急著出手。
一場好的佈局,從來都不是靠衝動取勝的。
她已經聯絡好了當地一家小型自媒體公司,對方擅長“記錄生活類”內容,慣於用一種“捕捉日常”的視角去塑造人物。
她會成為一位“來自遠東的設計師”,熱衷公益,善於溝通,溫柔謙和—她會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值得信賴,也值得傾訴。
然後,她會慢慢地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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