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妃說:“你這小子睡糊塗了?我哪日不來吃飯了?倒是你,今日竟然沒有去叫我,怎麼?生薑姨姨的氣了?”
賀雲瑄癟了癟嘴,沒有說話,姜妃伸手,直接把他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道:“這事是我之前沒說清楚,不過你小子倒是冷靜呀,那種時候還跟我叫板,我…”
“你昨天的意思是,那個來看孃親的暗衛與陛下…”賀雲瑄沒有把話說完,他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就這麼盯著姜妃。
姜妃點了點頭:“那能有假?一個暗衛就算能在冷宮裡來去自如,當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來那麼多米麵?
旁的不說,堂堂陛下,這個皇宮名正言順的主人,出現在冷宮,卻藏頭藏尾,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昨日是我差一點就拆穿他了,要不是你小子不給力,晉姐姐現在說不準就與他恩斷義絕了。”
說起這個,姜妃還有些唏噓。
本來就差一點就能成功的,結果鬧到最後,倒是讓她自己平白捱了十板,到現在還不敢坐呢。
現在看看,那貴妃因一頓板子休息一個月,倒是不冤,若非她從小習武,只怕也扛不住。
賀雲瑄低著頭,又想到了冷宮門外幽森冗長的甬道里,男人身上的玉佩蕩起的微光。
那日他果然沒有看錯,那個人卻是不是什麼暗衛,竟然就是這皇宮的主人嗎?
可…
“昨日那樣好的機會沒有拆穿他真是可惜,不行,我乾脆把這事兒直接告訴晉姐姐去吧。
免得晉姐姐再重蹈覆轍,又上了那男人的當。”姜妃沒有注意到賀雲瑄的異樣,她又自顧自的說。
之前那男人把晉姐姐丟進冷宮時毫不猶豫,現在想換個身份就與晉姐姐重修舊好,這件事她是絕對不同意的。
“姜姨姨,等等。”賀雲瑄伸手,拽住了姜妃的袖子,“我們都誤會了,孃親沒有想和那個人有什麼,她問柳枝那種問題,是因為懷疑貴妃與人…與人…”
話磕磕絆絆的,還沒有說完,賀雲瑄自己先紅了耳朵,那兩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姜妃也算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問:“你說的是真的?”
賀雲瑄點了點頭:“昨日你走之後,孃親親口跟我說的,總之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拿到孃親面前去說了。”
“為什麼?雲瑄,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就算那個人是陛下又如何?他還不是偽裝身份騙你孃親?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拆穿嗎?”姜妃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不是,我不就昨日走的早了一點,你怎麼這麼快就反水了,那陛下給你什麼好處了?他比你孃親還重要了?”
“當然沒有。”賀雲瑄說,“孃親是最重要的,只是…”
賀雲瑄手指勾著自己的衣襬,看起來很是猶豫。
姜妃催促道:“只是什麼?你怎麼也吞吞吐吐的了?咱倆之間還有什麼秘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呀。”
“只是我擔心姜姨姨。”賀雲瑄說,“那個人畢竟是陛下,如果您拆穿他,怕是他會因此降罪於您,雲瑄不想姜姨姨受罰。”
賀雲瑄一股腦的把話說出口,眸光卻有些許的閃爍,視線也挪到一邊,不和姜妃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