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只想變強,白眼狼們慌了

第31章 李道然爆死

李道然那悽楚哀絕的控訴還在血腥的空氣裡震顫,字字如淬毒的針,扎向臻尋歡的心口。

痛,實在是太痛了!

臻尋歡的歡樂之道瞬間崩塌。

無窮道傷顯現。

沒了許良辰的保護,在這殘酷如同黑暗叢林的修仙界中,她根本快樂不了一點。

只見——

臻尋歡半跪在粘稠的血泊中,死死攥著手中寶劍,彷彿那是這人間洪流中的唯一浮木。

淚珠混著血汙在她的臉上蜿蜒,將那份無助演繹得淋漓盡致。

沒了,全都沒了。

愛情,親情,道途,全沒了!

“呵……”

一聲極輕、極低的笑,突兀地從臻尋歡的喉嚨裡逸了出來。那笑聲開始是壓抑的,帶著氣聲的顫抖,彷彿瀕死之人的喘息。但很快,它掙脫了束縛,如同決堤的洪水,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最終化為一陣近乎癲狂的、歇斯底里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臻尋歡笑得彎下了腰,身體劇烈地抖動,散亂的黑髮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肩膀聳動,笑聲在滿是血腥和魔物殘骸的房間裡迴盪,撞在染血的紗帳上,撞在碎裂的玉器上,撞在王天生愕然的臉上和李道然瞬間凝固的淚痕裡。

這笑聲裡沒有半分喜悅,只有鋪天蓋地的荒謬、冰冷刺骨的絕望,和被命運巨輪碾過無數次後殘存的一絲……

認命的釋然!

總之,就是氣笑了!

王天生懵了,劍都忘了舉。

這女人瘋了?被揭穿勾結魔族的重罪之後嚇瘋了?

就這還敢追許良辰?

你也不行啊!

李道然伏在地上,僵硬了一瞬,心底掠過一絲不妙的寒意。

笑聲漸歇。

臻尋歡緩緩直起身,抬手,用沾著血汙的袖子,極其隨意地抹了一把臉。

將淚痕胡亂擦開,露出一張蒼白卻異常平靜的臉。

那雙眼睛,方才還燃燒著焚盡一切的怒火,此刻卻像被一場暴風雪徹底冰封的寒潭,深不見底,只剩下一種近乎虛無的疲憊和洞悉一切後的瞭然。

她明白了……

她又明白了!

她看著李道然那張寫滿驚疑不定的臉,唇角竟然向上扯了扯。

勾出一個極其古怪、極其慘淡的弧度,聲音輕飄飄的,如同夢囈:

“有這樣的師姐……我臻尋歡,真是……三生有幸啊。”

她的目光沒有焦點,彷彿穿透了染血的牆壁,穿透了千年的時光。

“被釋放……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囚牢裡出來,重見天日,這是第一件好事。”

“找到了……心心念念想了一千個春秋的白月光……這是第二件好事。”

“還有……和昔日最親近的師姐重逢……這是第三件好事。”

她頓了頓,視線緩緩掃過風流年那具四手三根、令人作嘔的魔軀殘骸,又落在李道然那張此刻顯得無比虛偽的臉上,最終,那空洞的目光定格在虛空中某個不存在的點上。

許良辰的輪廓顯現!

她伸手去摸,那輪廓又消失不見。

她把最愛他的人,弄丟了。

“三件天大的好事啊……”

她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尖銳的、無法理解的困惑,如同一個被巨大玩笑愚弄的孩子,“怎麼偏偏湊在一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想了一千年的白月光……”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質問這荒謬的天地,“不僅有過上萬個‘道侶’,是個徹頭徹尾的渣滓……這也就罷了。他居然……”

還這麼醜!

她嗤笑一聲,帶著無盡的嘲諷:“魔族奸細……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真愛可以突破一切!”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具漆黑扭曲的魔軀上,尤其是那三根猙獰挺立的恐怖之物,眼中流露出一種純粹的、生理性的巨大厭惡和不解,“為什麼偏偏要是……這種形態的淫魔?!”

師兄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真相?

臻尋歡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深深冒犯的、近乎崩潰的質問:

“難道!難道長得稍微像個人一點,稍微帥氣一點,對你們魔族來說……是一件比登天還困難的事情嗎?!啊?!”

這石破天驚、完全偏離了生死危機軌道的質問,讓王天生徹底石化,嘴巴微張,握著劍的手都忘了放下。他腦子裡一片漿糊,這……這女人的關注點?!

“良辰,我後悔了!”

許良辰。

那個總是板著一張冷臉,眼神淡漠得如同萬古寒冰,被她私下不知腹誹過多少次“腦子裡只有愛愛”、“白米飯一樣乏味無趣”的師兄。

可此刻,當“許良辰”三個字在心尖滾過,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遲來的、巨大的安全感,竟如同溫熱的泉水,猛地從她冰封的心底最深處汩汩湧出,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白米飯?乏味無趣?

去他孃的白月光!去他孃的魔族!去他孃的親親師姐!

和眼前這坨令人作嘔的淫魔殘軀、和身邊這條吐著毒信的“好師姐”相比……

師兄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那身永遠纖塵不染的白袍,那雙看透一切卻從不屑於解釋的深邃眼眸……分明是這汙濁煉獄裡,唯一散發著清冽光芒、唯一能果腹救命的……豪華大餐!

這個認知如同驚雷,瞬間劈開了臻尋歡心中所有的迷霧和恐懼!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那冰封的眼底,重新燃起了一點微弱卻異常執拗的光。她不再看李道然,也不再看王天生,目光彷彿穿透了牆壁,直直投向玄天宗深處。

“帶我去見許良辰吧……”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卻又蘊含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清晰無比地傳入王天生耳中。

王天生還沒從“白米飯豪華大餐”的震撼性比喻裡回過神。

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臻尋歡卻已轉過頭,用一種近乎“慈愛”的眼神看著他,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循循善誘?

“帶我去見許師兄。”

她重複道,聲音穩定了許多。

“現在,立刻。”

如果是師兄的話……他那麼強大,那麼冷靜,洞悉一切。

他……他會原諒她的吧?

原諒她的愚蠢,她的貪婪。

畢竟,她並非有意背叛許良辰,她只是被李道然這條毒蛇欺騙了。

一個更隱秘、更強烈的念頭,如同毒藤般纏繞上她的心臟,帶來一絲病態的灼熱。她藏在寬大袖袍裡的手,死死地、無比珍重地扣緊了袖袋深處那枚冰冷的、非金非玉的古老符牌——大衍神符!

這件昔日師兄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本來是想送給風流年的。

但現在……

只要把它交給師兄,獻給他!以它為鑰匙,一定能開啟師兄塵封的心門,一定能喚醒他曾經對自己那份真實存在過的關懷與迴護。

師兄一定會變回那個在風雪夜為她拂去肩上落雪的師兄!

一定會重新牽起她的手,帶她踏上那條通往尊者之位的通天大道!只要她的高度夠高,什麼白月光,什麼金風谷,都將是過眼雲煙!只有師兄……只有師兄才是她唯一的救贖和依靠!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瘋狂滋長,瞬間壓倒了所有恐懼和屈辱。臻尋歡的眼中,燃起了近乎狂熱的、孤注一擲的光芒。

然而,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李道然耳中,卻不啻於九天神雷轟頂!

“你……你說什麼?!”

李道然猛地抬起頭,臉上精心營造的哀慼、柔弱、恐懼瞬間被一種更真實的、巨大的驚駭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她甚至忘了維持那伏地顫抖的姿態,身體像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劇烈地晃了一下,沾滿血汙的手指無意識地鬆開了王天生的袍角。

她那雙還殘留著淚光的美麗眼睛,此刻瞪得滾圓,死死地、死死地釘在王天生那張尚帶著幾分少年稚氣和此刻明顯有些茫然的臉上。

一個讓她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的念頭,如同毒蛇般噬咬著她的神經。

“你……你是許良辰的人?!”李道然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不是哥們兒。

許良辰才剛拜入玄天宗,就能指揮你們宗門的金丹弟子?

開什麼玩笑!

王天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和指控弄得又是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奉師兄之命,暗中跟著臻師姐,以防不測……”

轟——!

李道然只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徹底炸開了!

許良辰這麼秀的嗎?

除了搞道侶,他還會這個!?

許良辰的人!這個突然闖入、一劍斬了同階的風流年、被她當作救命稻草拼命表演了半天的愣頭青……竟然是許良辰那個大沙幣的人?!是那個她處心積慮想要逃離、甚至不惜勾結下毒也要擺脫的許良辰的耳目?!

她剛剛在做什麼?!

像一個最卑賤的戲子,在許良辰派來的看客面前,聲淚俱下地表演著自己的無辜,控訴著自己昔日師妹的惡毒?

她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眼淚,在這個殘酷的事實面前,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令人作嘔的笑話!

許良辰會怎麼想?

她感覺——

她已經麻了,沒有感覺了!

“我……”李道然張了張嘴,喉嚨裡咯咯作響,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一股冰冷的絕望,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僥倖。

不行!絕對不能去見許良辰!

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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