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沉玉心裡非常清楚,鬆快自由的日子對她而言其實還差一步之遙。
因為許稟承還不知道她被休的事,等他考試結束回到家中,發現妻子跑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算算日子,距離春闈結束也已近在眼前了。
就在沉玉坐立難安之時,孟檀來了舊宅。
“明日有一場私宴,需人端茶撫琴,音律這些從來都是秋娘自己上陣的,這事兒早在元月就定下了,可如今她沒了,那這琴……”
“我來。”沉玉給孟檀沏了茶。
孟檀沒接茶,皺著眉環顧了一下四周以後問道,“你現在是住在這宅子裡了嗎?玉娘,你真的想好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重新踏入火坑?”
她話音裡帶著幾分不解和埋怨,看沉玉的眼神裡全是警惕疑惑。
“若非萬不得已,誰又願意重蹈覆撤。”沉玉迎上了孟檀的目光,答得冷靜。
孟檀一愣,“難道你夫君他對你……”
“都過去了。”沉玉直接打斷了孟檀的窺探,轉而說道,“我想知道的是,如何能見一見那位掌事大人。”
“這恐怕不好辦。”孟檀亦直言,“我們包括秋娘都沒辦法主動聯絡到掌事大人,一般有什麼活兒都是對方差了人來找秋娘傳話的。”
“傳話的是什麼人?”
“沒有固定的人,什麼樣的都有。”
“所以……只能等?”
孟檀點頭,但又說道,“不過一般隔兩個月左右就能遇著人來傳話,所以你若想,便肯定能見著。”
“那你們平日裡在南煙樓都做些什麼?”沉玉問。
孟檀垂眸,哂笑道,“風月之地,你說還能幹嘛?”
沉玉本還想問問孟檀有關秋娘的事,但她明顯看出了孟檀對自己莫名的戒心,最後還是作了罷。
孟檀要走的時候,沉玉起身去送,低頭時她才發現,桌上的茶水,孟檀是一滴都沒碰。
翌日晌午過後,沉玉就讓老柯帶自己去了南煙樓。
南煙樓的老鴇人稱竇九娘,長著一張浸染風塵的臉,通身精明市儈之氣。
秋娘驟逝,竇九娘正愁少了個辦事得力的人,眼見沉玉這樣一個美人坯子主動送上門,她自然是樂開了花。
可是一聽沉玉早已入了良籍,竇九孃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小娘子怕不是來砸我這南煙樓的場子吧,你一個良家婦女,往風月場所裡扎什麼猛子啊。”
“您說笑了,我不敢。”沉玉倒是面不改色,“今日我來,不過是受秋娘之託,孟檀她們三個與秋娘是過命的交情,秋娘遺言所託,讓我務必看好自家姐妹。”
“笑話。”竇九娘顯然不是省油的燈,擺著手就要趕人,“你少拿死人來壓我,別說孟檀她們是我南煙樓的人,就連她魏涓秋也是,她們自有我照拂著,哪兒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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