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人道命途混暗八門的人,腳下踩的是刀尖,賺的是帶血的錢,怎麼可能是任人拿捏的軟蛋?
張定波即便是再不想惹麻煩,這時候也不能再選擇退讓。
“詹兄弟,你剛才可能沒有聽清,我已經說了,今天這局開不了。”
張定波語氣平靜道:“而且這裡是盛和賭場,賭桌上只收錢,從來不收人情。”
“不要把話說的那麼死。在東北道做生意,你們人道命途難免會碰上一些不好解決的麻煩,就比如現在”
在張定波迷惑的目光中,詹戰突然抬手指向一旁看戲的沈戎。
“只要你今天答應跟我賭,我就幫你把他解決了。”
此話一出,即便是在賭桌上見慣了各種奇葩人物的張定波,竟也一下沒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嘴角不斷抽動,似難忍笑意。
“看來這頭獾子不止頭鐵,還他媽的蠢的掛相。”
沈戎更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心頭罵了一句。
很明顯,詹戰並不知道沈戎來此是為了找自己追債,而是將他當成來盛和賭場打秋風、佔便宜的人。
“從你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你身上那股子狼家的騷臭味道。”
詹戰還是沒能看懂兩人目光中的異樣,轉頭看向沈戎,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跟著狼家的誰在混,你要是識趣,現在就立馬滾蛋。要是不長眼,一會兒就別怪老子下手太重!”
“詹戰,說句實在話,我是真沒想到五仙鎮里居然有像你這麼蠢的人,更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安穩的活到現在。你以為我是來找他的?”
沈戎搖頭失笑,抬手指向張定波。
而後者此刻已經從莊位上站了起來,轉身朝著正堂後走去。
“姓張的,我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懂?”
相較於沈戎的挑釁,詹戰似乎對張定波的離場更加憤怒,怒聲喝問。
“詹兄弟”
張定波回頭笑了笑,說道:“咱們就算真要繼續賭下去,也等你先把眼下的事情給處理完了再說吧。”
咔噠
機械活動的細微聲響傳入詹戰耳中,他下意識雙眉一豎,猛然轉頭看向沈戎,迎面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砰!
詹戰雖然腦子不好用,但肉體的反應速度卻足夠的快。
在沈戎扣下扳機的瞬間,他已經俯下了身體躲進了桌下,兩條粗壯的臂膀頂住賭桌,猛的發力一掀!
厚重的實木賭桌迎面壓了下來,沈戎左腳後退一步,雙膝微彎,右手拽出一抹凜冽的寒光,橫斬而出。
錚!
桌面上浮現出一條平滑的黑線,被剔骨尖刀從當中切開。
詹戰的攻勢就跟在賭桌之後,只見他縱身跳起,凌空轉身一腿甩向沈戎的頭顱,力量之大,擺動的褲腳帶出陣陣嗚咽刺耳的破空聲!
沈戎鼻樑上的墨鏡閃動陣陣幽光,擋住他眼中激湧的白色人道氣數。
儘管方才視線被賭桌遮擋,但屠眸和望氣鏡迭加的能力,依舊讓沈戎清楚看到了對方的行動。
沈戎腳下當即向後快速退去,避開詹戰的鞭腿橫掃。
一擊落空的詹戰在落地之後順勢一個翻滾,矮小結實的身體以更加迅猛的速度飛身撲上,右手中抓著一柄足有成人前臂長短的彎曲骨刀,帶著一陣厲嘯聲朝著沈戎的面門剁下!
沈戎一眼便認出,這把骨刀正是詹戰從春曲館強行賒走的介道命器,價值氣數一兩二錢的螳甲刀。
惡風當頭,沈戎沒有半點遲疑,一錢氣數行筋走脈,右臂瞬間膨脹一圈,舉刀擋住襲來的寒光。
鐺!
兩把材質截然不同的利刃碰撞磨擦,炸開點點火花。
沈戎挺身抬肩,頂住從剔骨尖刀上反湧而來的巨大力道,左手盒子炮挪動槍口,再次對向詹戰的腦袋。
詹戰不愧是獾家弟馬,彪悍異常,不閃不避,竟選擇在千鈞一髮之際以左拳直轟沈戎的槍口!
砰!
槍聲爆鳴,鮮血橫飛。
詹戰左手五指血肉模糊,一顆扭曲的彈頭深深嵌入指骨之中,滿臉獰笑,似乎半點不受劇痛的影響,螳甲刀在掌心中一轉,撩斬盒子炮槍管。
一聲金鐵碰撞的脆響,沈戎左手虎口瞬間崩裂,盒子炮脫手飛出。
不過他也沒有白白吃虧,反手一刀破開對方身上的仙家庇護,在詹戰胸膛上留下一條翻卷的血口,將對方避退。
交戰不過短短片刻,兩方便已經同時掛彩。
刺鼻的血腥味在暖黃色的燈光中飄蕩,黑白分明的氣數猶如龍蟒對峙,渴望著吞噬對方。
“掠氣盒子炮,好東西啊,老子早就想從春曲館的手上搶出來了,沒想到現在居然落進你這個外行的手裡,真是暴殄天物。”
詹戰半邊身體被淌出的鮮血染成暗紅,抽動的鼻翼噴出淡淡的黑色氣數,一頭寸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渾身面板黑沉宛如鐵築。
雖然沒有到達‘半兩’的水平,但顯然詹戰距離這一步已然不遠,已經初步具備了仙家的特徵。
他瞪著一雙眼眸興奮的審視著沈戎,其中的欣喜之色宛如實質。
“殺了你,這些命器全都是我的。”
“對付這種不怕死的牲口,你就要比他更兇,比他更狠!”
葉炳歡低沉的話音在沈戎心頭響起:“記住,咱們是幹屠夫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就是不能讓一頭牲口給唬住了!”
“懂了,不就是硬碰硬嘛.”
沈戎臉上扯出一個戾氣十足的笑容,朝著詹戰挑了挑下巴:“繼續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今天沒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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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謝謝老爺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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