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和袁蒲二人回到府中,覺得氣不過,立馬動用自己政治關係,備好大批銀子送往上面。
不久,便有總督府行文下發山陽,捉拿金學曾歸省,候參聽勘。
山陽百姓們得知訊息後,萬人齊聚,寫了兩封血書,一封由一些腿腳快、年輕力壯的百姓親自攜帶,準備送往北京告御狀,為金學曾鳴冤。
一封由剩餘百姓隨身攜帶,前往省總督衙門叩閽訴冤,這些都是後文,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黃河決堤的題本送往北京後,朱翊鈞閱後大驚,當即召內閣首輔張居正、內閣輔臣呂調陽,戶部尚書王國光前去武英殿議事。
武英殿。
三位中樞重臣剛到殿門口,便見孫海已經快步迎了上去,恭敬道:“皇爺有諭,三位大人到了直接進殿便可,不用通報。”
三人點了點頭,正要抬腿進門,卻見東廠新任提督張鯨拐了出來。
“喔,元輔,呂閣老,王大人。”
張鯨躬著身子,朝三人微微作了一揖。
對於這位大內近臣,三人也不敢怠慢,除了張居正只是微微拱手,剩下兩人也是紛紛作揖回禮。
打了個照面後,張鯨便匆匆離去。
張居正眼睛跟著瞟了過去,心想道:“這個張鯨能從默默無聞的小太監得以提督東廠,定然有過人的手段。
“元輔,請。”
呂調陽和王國光作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都算是張居正提拔上來的,因此對他甚是恭敬。
三人進了大殿瞅見朱翊鈞正坐在御案旁翻看著什麼東西,立馬上前行了君臣禮。
“都起來吧,賜坐!”
等三人屁股落座後,朱翊鈞說道:“想必三位愛卿已經知道,朕召你們前來是所為何事了?”
淮安府的題本張居正、呂調陽都已見過,路上也和王國光提前透過聲。
三人也不意外,異口同聲答道:“應該是為治河一事而來。”
“不錯,這半月以來,連日大雨,黃河暴漲。河南、山東等地有多處河堤決口,順流南下,一路上淹沒田土房屋無數,十幾萬百姓無家可歸,尤以淮安受災最為嚴重。”
說著,朱翊鈞心中漸漸瀰漫起悲傷,說話的語氣也顫了起來。
張居正瞟了一眼,微閉雙目,面無表情。
倒是呂調陽和王國光一時也感同身受,不禁淚眼朦朧。
“你們都說說,怎麼救災?”
張居正思慮片刻,打好腹稿說道:“一條黃河,千古氾濫,歷朝歷代無不深受黃患之苦。
就拿我大明朝來說,洪武二十四年,永樂八年,正統十三年,弘治十一年,正德十六年,嘉靖十三年,隆慶五年黃河都有決堤,此乃天數,陛下不必自疚。
依臣之見,當下之急應該立刻降旨鄰近省份,命他們籌糧運往各個災區,第二,應該派遣治水能臣以及戶部撥款搶修河工。”
朱翊鈞點頭稱讚,又問道:“朝廷國政大事有你們幾人,朕心慰矣,可朝中之臣有誰懂治河?”
呂調陽起身答道:“回陛下,我大明朝還真有一位治河能臣,此人曾於嘉靖四十五年、隆慶四年、五年曾有治河之事,都有功成!”
王國光接過話茬:“閣老所說的這位治河能臣可是前副右都御史潘季馴否?”
“正是,呂調陽點頭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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