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他海剛峰啊,陛下給了他三天日期擇吉啟程便可,他卻選擇了第一天,真不愧世宗皇帝曾言他是一把大明利劍,我大明要都是這種循吏,何愁朝綱不振!”
王宗沐自顧自喃喃了幾句,旁邊文書沒聽清楚,以為王宗沐有任務委派自己,忙上前了一步,豎起耳朵恭敬道:“藩臺可是有何吩咐?”
“哦!你去傳本官之令,多召幾個會算術的賬房先生,我們要將過去幾年的漕運衙門的賬好好拾掇拾掇!”
文書表情一愣,隨後臉上閃過一抹慌張,點了點頭,匆匆下去…
……
紫禁城建極殿居中向後為雲臺門,與乾清門相對。
在它兩旁向後為雲臺左門、雲臺右門,雲臺又名平臺,其作用是用來隔開外朝朝廷,平日裡朱翊鈞要有什麼緊急事兒,就在這裡接見大臣。
這天午時剛過,只見雲臺坐了三人,御座上是朱翊鈞,內閣首輔張居正與次輔呂調陽則是打坐在左右兩側。
今日上午剛剛經筵完畢,用過午膳後,朱翊鈞本想歇息,張居正卻突然拉住他袖口言道有奏要報。
朱翊鈞午膳過後,稍許有些睏意,打了個哈欠說道:“先生若不是有什麼緊急事,寫個本子遞上來即可,朕有些乏了!”
本以為張居正能體諒自己,誰料他義正言辭拒絕自己,說道:“此事必當今日面奏陛下!”
張居正如今是內閣首輔,代掌朝政,又是自己老師,既然有奏要報,朱翊鈞也不得不聽,只好叫了他和呂調陽前來雲臺奏對。
可是半個時辰過後,呂調陽都是在唸一些地方邸報上的條陳。
每念一份,呂調陽都要抬頭看一眼朱翊鈞,再側眼看向張居正。
唸了地方好幾份遞報大多都是什麼豬變麒麟,雙龍戲水,鳳鳴岐山,一些古怪奇誕的曠世奇聞。
朱翊鈞本就後世而來,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看著呂調陽一把年紀,還全神貫注的在唸這些誕聞,聽完都忍不住要捧腹大笑一番。
可半個時辰過後,朱翊鈞逐漸有些聽膩了,都是千篇一律,並無什麼新奇,也不知道張居正讓自己聽這些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是吃飽了撐的,看自己學習太累,挑些樂子來逗自己?
呂調陽又唸完一份後,抬頭瞅了朱翊鈞一眼,見其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歡喜之情,換之而來的是一臉不耐煩。
再瞅一眼張居正,見其依舊氣定神閒,斂眉凝神,毫無表情,像個木頭人一樣。
呂調陽小呡了口貢茶,清了清嗓子,拿起最後一份邸報,正要張嘴開始念,卻被上首的朱翊鈞攔腰打斷。
“呂閣老,夠了!朕不想聽了!”
呂調陽聞言一時不知所措,將目光移向張居正。
“既然陛下聽累了,和卿你就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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