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沐對捉拿漕運衙門官吏時他們不服的情況,來之前早有預料,所以他提前知會了漕運總兵平江伯陳王謨。
後者也是欣然答應,大手一揮,直接調給王宗沐八百兵士。
倒也不是陳王謨爽朗,只是內閣提前給了通訊,他此舉既能聽從了朝廷的命令,又能賣王宗沐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除了巡漕御史曾學義與漕運理刑張別候等之外,其他官員也是憤憤不平,其中也不乏一些漕運衙門的老人。
自己兢兢業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新任總督到任,自己熱情出來迎接,等了這麼長時間,非但沒有吃到好果子,反而還讓兵士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這是怎麼個道理!
有些脾氣大的官員當即指著王宗沐怒吼道:“王宗沐,你別欺人太甚了,老夫要上本彈劾你!”
一言既出,眾人跟尋。
當下漕運衙門的官吏們開始鬨動了起來,有的甚至開始動手與兵士推推攘攘,後者見狀也是節節後退。
刀劍無眼,自己只是奉旨拿人,若是無意間誤殺了某位官員,這罪名就摘不清了!
其他人見兵士並不敢與自己發生衝突,也是一時都壯起了膽子,紛紛掙扎,鬧嚷了起來!
眼看局面即將控制不住,說時遲,那時快,王宗沐當即從身邊兵士腰間抽出刀來。
一陣寒光閃過,只見一顆腦袋滾下地來。
“再有反抗拒捕者,皆如此狀!”
隨著王宗沐的一聲大喝,手起刀落,漕運衙門的官吏瞬間都蔫了下來。
曾學義自打出任巡漕御史,何曾見過這種情況,此時手腳冰涼,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恐懼已經籠罩全身。
張別候雖然任職漕運理刑,但平時都是坐堂審文,也不曾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此時也是嘴唇乾澀,舌頭彷彿粘到了上顎,“必須彈劾你”五個字遲遲說不出口!
其餘官吏眼瞅見自己同僚,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腦袋,一個個都身體僵硬,彷彿被一股無形力量束縛住,登時都無法動彈!
王宗沐冷眼掃視群人,迎上曾學義緊張無措的目光,喝問:
“曾御史不服?陛下讓我問問你,你忘記了自己當初離京時和先帝保證的誓言了嗎?”
曾學義神情一瞬,思緒彷彿回到了四年前,那時隆慶帝還春秋鼎盛,一度被視為中興明君!
自己當初也是雄心壯志,志在入淮,整頓漕運,可如今…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曾學義低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王宗沐又看向張別候,後者昂著脖頸,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
“這月是秋糧入京的關頭,戶部的坐糧廳署,連發三道諮文來催,爾等怎敢如此拖沓?淮安災發,秋糧既不入京,也不賑災,爾等又是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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