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到底是年紀大,也沉著冷靜一些,稍微想了想便說道:“王妃,就算是慕庶妃與王爺說明情況又如何?王爺一旦問起,咱們就說是怕慕庶妃路上顛簸耽誤了病情,所以才將她留在皇寺。”
“況且,咱們回府之後確實派了府醫和馬車去皇寺,這件事是誰也否認不了的。至於那五個侍衛……既然慕庶妃這個時辰回來了,想必那五個侍衛應該也沒得手,到時候死不承認就是了。”
許氏聽李嬤嬤這麼一說,心裡也安生了不少。
“對啊,只要侍衛的事沒成,就算慕安然說出天花來,王爺也不會將我怎麼樣。”
許氏又沉吟片刻後,看向小廝,“你火速通知家裡,讓他們連夜將那幾個侍衛處置掉,免得被王爺抓到後逼問出什麼。”
小廝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應了一聲後就跑了出去。
許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看向珍珠道:“你安排人盯著前院和臨安院,若是有什麼動靜急忙過來彙報。”
珍珠也不敢耽擱,應下之後飛速跑了出去。
臨安院內,太醫正在內屋給慕安然看病,碧藍則是跪著在外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王爺,我們庶妃已經明確和王妃娘娘表達了今晚務必要回府的想法,王妃娘娘明明答應的好好的,可轉身就帶著人和馬車偷偷離開了。幸好庶妃反應快,帶著奴婢翻窗跑了出來,偷了樹下的馬這才一路顛簸回來了。”
蕭嵩面色陰沉地坐在上首處,“為何要翻窗?你們想離開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誰還敢攔著你們?”
碧藍嗚咽著說道:“王妃娘娘在我們院子裡留了五個侍衛,說是保護我們的安排。可那些侍衛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看待獵物一般,庶妃和奴婢害怕……”
蕭嵩閉了閉眼,忽然嗤笑一聲,隨即看向福安吩咐道:“你去牧塵現在就去皇寺,一來是將五個侍衛帶全部帶回來,然後再徹查慕庶妃的齋飯可曾被人做了手腳,為何旁人都無事,只有她嘔吐不止。”
福安心道王爺這是動了大怒了,應下之後及忙去前院找牧塵了。
太醫在此時也走了出來,“王爺放心,這位貴人只是脾胃有些虛弱,按著臣給開的方子喝藥,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蕭嵩點了點頭,讓陳遠給了重賞之後又將人好好地送了出去。
內屋裡,蕭嵩坐在床邊看著虛弱的慕安然,心中頓時一片五味雜陳。
上一次她如此模樣,是遭了小人的算計,害得她險些丟了性命。
這一次……
慕安然衝著蕭嵩虛弱一笑,握著他的手半點使不上力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八度。
“幸好回來了,不然……怕是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蕭嵩看著她虛弱又狼狽的模樣,又聽她說出這番話,心裡竟生出一絲酸澀。
她本該是在他身上活蹦亂跳的妖精,是危險面前依然臨危不亂的妖精,是安王府中拔出簪子毫不猶豫刺向他人的妖精……
可偏偏不該是躺在這裡虛弱不堪、連說句話都費勁的妖精。
他忍了又忍,說出的話語還是帶了幾許顫音,“放心,本王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