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也並沒有治罪與他,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眾人搖了搖頭。
“現如今朝堂之上南方籍貫的官員居多。”
“陛下需要平衡朝堂,這個陳良就是一柄利器。”
“我們想要在爭鬥漩渦中勝出,唯一的辦法只有扳倒陳良。”
“扳倒陳良,就等於扳倒了北方的新生力量。”
胡惟庸一番言論,令幾人深以為然。
“可是,丞相恕我直言,您在朝堂上對陳良一事卻是模稜兩可的回答。”
“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可是……”
聞言,胡惟庸笑了笑道:“這你們就不明白了。”
“誰沒站隊,陛下不會記得,可誰要站了隊,陛下可會記得清清楚楚。”
“陛下向來多疑,我不過也是明哲保身罷了。”
“再者,我也確實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御史,憑藉國策得到陛下和太子的賞識也就罷了。”
“竟然還結識了魏國公。”
“雖然官職低微,但是影響力可一點也不小。”
“丞相是不是多慮了,魏國公乃我大明名將,卻向來對朝局無甚興趣。”
聽聞此言,胡惟庸呵呵一笑。
“那可是魏國公,魏國公不會主動說什麼,但怕就怕在陛下主動問什麼。”
“若是陛下主動問起魏國公的意見,憑藉魏國公的威望,包括和陛下的關係。”
“魏國公但凡傾向於誰,說點什麼,陛下豈會不重視?”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是啊,那可是魏國公,當年和陛下出生入死。”
“現在連魏國公都偏向陳良,那我們豈不是輸定了?”
對此,胡惟庸搖頭道:“非也。”
“你們還望了一人,那便是永昌侯藍玉。”
“藍玉?藍玉是太子的人,他不會對付我們就不錯了。”
“他當然不會對付我們,甚至還有希望幫我們。”
“雖然他和太子關係不一般,但畢竟和我們一樣,是淮西人士。”
“若是我們撐不住了,日後他一個人孤立無援,更要依靠太子。”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和我們統一戰線。”
“目前來說並不會,但此次陳良再下江南,江南可有一條順流而下的花船。”
“攤丁入畝的國策各位恐怕瞭解的都差不多了。”
“一旦推行,那得罪的可是一大批官員。”
“花船之上牽涉多少江南的官員,這恐怕藍玉自己都不太清楚。”
“陳良這一下江南,和花船肯定會有所摩擦。”
“屆時,不用我等主動遊說,恐怕藍玉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疏不間親,我們和藍玉才是真正的親朋好友。”
“更何況,還有我的老師,李善長。”
此一番話頓時令幾人茅塞頓開,尤其對方又提到李善長。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九子真言對大明朝的建立之功不言而喻。
雖然如今已經退位,但李善長對朝廷的影響力並沒有隨之消散。
更何況,現如今坐在丞相之位的胡惟庸,可是李善長的頭號大弟子。
“胡丞相,既然如此,我等明日當如何啟奏?”
“不必和陳良對著幹,他要做什麼,都支援他便是。”
“將他捧起來,捧的越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