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幾天。
新堡的建設暫時停止。
不能說停止,而是軍戶們全部撤出,只留下匠人繼續挖圍牆地基。
此時。
武長風來到田間地頭。
下面是一眾入籍的軍戶,男男女女,甚至小屁孩都來了。
一個玩樂的小屁孩衝到腳前,摔了一個跟頭。
武長風將其抱起,高高舉著,望著鮮活的小生命,他有些感慨。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留下被否認記住的東西。
但大多數情況下,是留下自己的子孫,創造自己的複製品,產生種子,並將之拉扯長大。
再把送走的人送走,這便是人生。
武長風伸手彈了一下小屁孩牛子。
小屁孩剛要哭,武長風塞給他一塊口香糖。
也不哭了。
吧唧吧唧吧嚼的鼻涕冒泡,差點甩在武長風身上。
一邊的婦人連忙接過孩子,呵斥不懂禮貌,按著小屁孩腦袋,感謝恩賜,便拽了回去。
“武大人到!都給我安靜點!”張衡叫了一嗓子,軍戶們當即噓聲,原地站好。
他們站姿不說多難看,但與城內的守城軍還是差了一點。
名義上是軍戶,正在打過仗的,也就那七八青壯兵。
他們一直都在付出勞動力,幹著屯糧的事情。
而新堡這段時間一直在大搞建設,練兵的日程一直耽擱。
新堡原班底有十戶,加上建設水車的新遷進來十戶,共二十戶。
男性達到四十多人。
武長風清清嗓子,吐氣開聲:“當初我與諸戶承諾過,加入新堡有吃有主,有田地分。以往因為灌溉之事耽誤了一些時間,如今水渠挖通,水車建立,這片田地可以得到有效灌溉。”
“至此,該是兌現承諾,分田!”
張衡搬過來一個箱子。
暫時每戶分地二十五餘畝,各戶以抽籤決定公平。
直到全體抽籤分完後。
軍戶們還有些恍惚,才敢肯定,一切都是真的。
眾軍戶都是感激涕零,從此他們有了自己的田地,生活便有了盼望,分了田地了,他們的根也就深深地紮在這塊地方了。
“真,真咱家分地了!”
“武總旗當真是說話算話啊!”
“在別的地方我不相信付出回報,但這裡我信了!”
“武總旗,我必須給你磕一個!”
“武大人萬壽!”
……
“咳咳!”
張衡重重咳嗽兩聲,示意眾人安靜,唱起黑臉:“武總旗日夜操勞,你們得懂得感恩!吶,武總旗的田地就在水車邊,他一人怎麼幹得過來,爾等速速將其改成水田,有大用!”
軍戶們當即抄起工具,嗷嗷直叫:“幾畝水田?我們肯定早些幹完!”
張衡回頭看了武長風一眼。
武長風道:“一畝就好。”
才一畝啊!
軍戶們還以為武長風還得像是其他墩堡的甲長,得幹上十天八天。
一畝地,雖然改造水田有些麻煩。
但一天足以!
於是,男女老少齊上陣,風風火火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