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是四石?我不是在做夢吧?”
“難以置信,當真是難以置信!”
“這一畝產量是湖廣兩地的四倍!這哪是稻子,分明是傳說中后稷撒下的仙種!”
“稻王!我剛剛數的分明,這根穗子結了四百粒!”
“恭喜王大人,賀喜王大人!咱們這地界有成為糧倉的徵兆啊!”
……
“四石?這他娘是種稻子還是種金豆子呢?”許真副千戶的算盤珠子打得火星四濺,愣是沒算明白這筆賬。
要按這產量,武長風種三年地能買下半個宣府鎮,戶部尚書見了都得喊聲財神爺。
此時的王光譽死死咬著嘴唇,猛然倒吸一口涼氣,這才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抓起把穀子塞進嘴裡狠嚼,粳米的清甜混著血絲從嘴角溢位來。
‘不敢想象!武長風這一畝水稻,產量如此之高,放眼全國也獨一無二!’
王光譽活像吞了只活蹦亂跳的螞蚱。這位千戶大人攥著稻穗的手直哆嗦,穀粒簌簌往下掉都沒察覺——要擱平時,早該心疼得跟掉了金瓜子似的。
現在的他有些後悔了。
當初也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還是被武長風屯田建堡的氣魄說折服。
怎麼就說出五年不起科之話!
這就好比嚴嵩拍著胸脯說絕不收禮,轉頭看見滿屋子金磚,腸子都能悔青了。
其實,王光譽當初也是為了照顧武長風,免了征服糧食,以免拖累建堡的進度。
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這糧食收穫大大超出他的預期!
如此種下去,武長風每年都能富餘不少糧食,根本不缺糧啊!
王光譽無視其他拍馬屁,眼球轉了轉。
直起腰,先是面色從容的誇讚一番武長風種田有方。
接著轉頭對著許真道:“看來許大人暗中沒少助力,否則單單是種子和耕牛勁勇堡就搞不定啊。”
王光譽在做鋪墊。
雖然武長風很會照顧農田,但也得有種子不是?
沒有許真撥下來的物資,勁勇堡也不會如此成就。
鋪墊完成後,王光譽想嘗試收回五年不起科的決定,畢竟,武長風這種植手段推廣開來,完全不缺糧嘛。
但此話一出。
武長風臉黑了,周全宗臉更黑。
實際上,許真確實下撥了一些物資,但相對武長風的投入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甚至,不提這事,武長風都忘了。
而王光譽渾然沒有察覺氣氛不對勁,接著問道:“許大人,你來說說,當初都撥了什麼物資?”
王光譽要對武長風開始套路了。
但不曾想,許真支支吾吾半天,才低聲吐出幾個字:“有耕牛四頭,犁具三副,鋤頭二十把……”
旁邊的周全宗嗤的一聲笑:“好大的手筆。”
想想當日自己撥給了武長風十戶軍戶,五頭牛,一石米,十五把鋤頭,一個千戶所還沒有自己手筆大,周全宗就忍不住洋洋得意。
許真陰沉的目光看了周全宗一眼,而見王光譽神情不善,他硬著頭皮上前解釋道:“眼下我們其他堡內也是缺乏耕牛農具,諸多屯堡也常常前來討要,所以……”
王光譽的臉當場垮成永樂大鐘,眯著眼睛,目光噴火,差點沒氣爆炸!
他自然聽得出來,許真是撥物資了,但沒有種子!
也就是說,這畝產四石的水稻,與許真無關,一根毛都沾不上!
而他的接下來的說辭全部落空。
更是沒臉提起科之事。
王光譽恨的牙癢癢,沒支援多少物資就算了,最重要的種子都沒有!
“再撥下二十頭耕牛與犁具與王總旗堡內。”王光譽相當惆悵的命令著。
許真擦擦額頭汗水,連聲道:“是是,卑職省得,卑職省得,回去後馬上撥下。”
王光譽環視各人,意味深長地道:“人才難得,盡心人少,大夥都應當多多幫助才是。”
一片的應和聲,很多雙嫉妒的眼睛都是看向武長風,上官如此賞識,看來這武長風飛黃騰達只在當日。
不單單是上官的肯定,那水稻都是天大的功績啊!
王光譽又喚來武長風跟前,看著他道:“武長風,只要你盡心為所內屯田,本官定會全力支援你。”
武長風深深拜謝:“多謝大人厚愛,卑職一定盡心竭力,將堡內屯田搞好。”
王光譽滿意地點了點頭。
……
視察完畢後,王光譽一行人回到堡內,武長風當然是殺豬宰羊,在官廳內宴請這一行人。
在席中,趁著王光譽高興,武長風想要幾個鐵匠和一批鐵,用於打造盔甲和兵器。
王光譽點頭答應了,這些事情,自然還是交給許真來對接撥放物資。
武長風心中不爽,許真太摳,做事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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