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堡內的生產事宜雖然還有些人手不足,管理跟不上,但已經向著正軌遞進,
鄭秀娘剛開始有些生疏,她面對這些繁雜事務時,雙手侷促地揪著衣角,但在武長風的教導和輔助下,漸漸也摸到門道。
軍士這邊,領帶隊長等官職一直在空缺中。
究其原因,便是這幾日的佇列訓練,實在難以清晰地分辨出每個人的能力。
靠著軍棍讓這三百七十名軍士勉強分清了左右,矯正了站姿和走姿,掌握了基礎的佇列。
他們站在原地也可以站的筆直,他們知道要跟著旌旗的方向行走,他們記住了當聽到軍號響起之時無論身在何處都要立即前往校場。
當他們穿上盔甲,拿起武器,舉著旌旗聚攏在一起時,他們看起來像是一支軍隊。
但他們並不是,他們仍然只是一群農夫。
他們的身上全然沒有歷經戰火洗禮的血氣,眼神中也沒有那種令敵人膽寒的殺意,相反,滿滿的都是恐懼。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加入軍隊的初衷不過是為了能吃上一口飽飯,維持最基本的生存。
武長風的目光在左右遊離,那些老兵都是見過血,上過陣的軍卒,他們的身上帶著血氣,眼神之中蘊藏著殺意。
正是因為打多了仗,打老了仗,他們已經變得無比油滑。
相對而言,建奴很難打嗎?
不。
這些老兵能打。
史料記載,崇禎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疇在寧遠誓師,率八總兵、十三萬人出征。
七月二十八日,洪承疇領軍抵錦州城南乳峰山一帶,與清軍相遇乳峰山。
兩軍排開陣勢在乳峰山展開激戰,清軍均以慘敗收場,初戰清兵失利,幾至潰敗。
清軍八旗入關前共有四十個甲喇額真,松錦之戰陣亡者多達十餘人。
崇禎二年末的己巳之變中,關寧軍與各路勤王軍於城下與後金軍鏖戰,也成功將其擊退。
若是真不能打,又如何能夠打出這樣的戰績?
他們拿著最多的軍餉,穿著最好的甲冑,拿著最好的武器。
但凡是能夠精誠合作,後金只怕是剛一露頭便被剿滅。
只可惜,遼東的那些軍將們,因為打了太多的仗,開始愛惜起自己的羽翼,變得畏首畏尾。
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可如今,他們卻將這句話歪曲得不成樣子,撤退轉進時,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疾如風;迂迴包抄時,卻慢慢吞吞,其徐如林;劫掠錢財時,兇狠殘暴,侵略如火;而當友軍有難時,卻冷眼旁觀,不動如山。
本來有無數次可以消滅後金的機會,就這樣被他們輕易地從手中放過。
直到最後,後金這頭惡狼已經演變成了真正的猛虎,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些大同兵也是如此,打順風仗的時候個個爭先,稍有頹勢,便心生退意,士氣大降。
將領沒有決死之心,士兵也沒有拼死戰鬥的意志。
兵可以油,但不聽命令絕對不行。
這也是武長風這幾天將重點訓練放在佇列上的原因、
士兵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聽懂命令並執行就行。
這些新兵就像是一張白紙,可以任其書寫,他們還沒有沾染上這個時代大部分明軍軍中那種醜惡的習氣。
做好這個基礎後,現在,裝備到位,可以訓練個人技藝,開始選拔了。
練兵,首先要練力氣,行軍作戰,無論是手力、足力還是身力,全都至關重要,這是基礎中的基礎。
在戚家軍中考績軍士技藝細分為九等。武長風的軍隊才剛剛完成佇列訓練,個人技藝今天才開始,便粗分為上,中,下,不合格四等。
每等都有不一樣的待遇與獎罰措施。
上等者,每天都有肉吃,還可與伍長平起平坐,見了隊長,也只需作揖,不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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