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南的官道上瀰漫著硝煙味,幾個穿著工部號衣的人正用鐵鍬翻動焦土。
領頭的老趙突然鏟到半截靛藍布片,布角繡著魏字暗紋,獰笑著翻動。
這些將會是他在之後晉升的政績。
多少人襲殺過這位名震天下的魏里長,誰成功了?
前明敗了,就連徐國武這等封疆大吏都敗了,但他成了!
老趙獰笑著扒開碎木,露出半顆被炸爛的腦袋。
他面色忽然慘白起來,神色驚慌失措,直到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那些破碎的衣服下面,沒有一絲鐵鏽味,赫然是榆木!
木偶的眼珠掉在泥裡,還粘著幾縷假髮。
“該死!”
老趙顫抖著踹飛木屑。
“車裡是假人!”
“快,叫人回去彙報!”
“完了,都完了!”
半個時辰後,楊府別院。
暖閣內酒肉香氣濃烈,水沉香木燃燒,僅僅是這一塊木頭,便價值三千兩銀子!
楊三槐舉著酒杯大笑。
“魏昶君以為換乘馬車就能躲過?老子在鐵軌和官道都埋了藥!”
徐三郎用銀筷敲著瓷盤。
“那靛藍車簾捂得嚴實,定是怕人瞧見他在車裡發抖!”
話音未落,管家衝進來時被門檻絆得撲倒在地。
“假人!官道炸的是榆木假人!”
楊三槐手裡的鈞窯盞哐當砸碎,熱茶潑了徐三郎一身。
徐三郎顧不得燙,揪著管家衣領嘶吼。
“火車呢?”
管家哆嗦著掏出一塊靛藍碎布。
“車廂裡塞滿稻草人,穿的都是親兵舊衣!”
沈槐的紫砂壺啪地摔在柱腳。
“簾子!火車簾子怎麼回事?”
驛丞連滾帶爬進來。
“老趙他們查了,許久之前就用米漿糊死了簾縫!”
滿堂死寂中,徐三郎突然開始發抖。
“他從上火車那刻就知道......”
“那他如今到底在哪裡!”
探馬撞門聲打破死寂。
殺手斥候滿腿是泥地跪倒。
“浙江八百里加急!”
楊三槐扯開漆封的手直抖,羊皮紙上墨跡未乾。
“紅袍學堂三百學子聯名,三日前控訴紹興府強佔學田。”
沈槐搶過公文,指腹摸到未乾的硃砂印。
“魏昶君親批......”
徐三郎突然搶過文書撕扯。
“不可能!他明明該死在州城!”
裂帛聲中,最後半截字條飄落。
“涉案官吏三代不得返鄉,士子即日戍邊墾荒。”
“戍邊?”
沈槐揪住探馬領口。
“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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