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高里斯,天之肚臍外圍。
察合臺所屬的塔司卡爾部落正完成了罕見的豐收。
他們獲取的羊群足夠維持未來三年的生存,終於可以騰出手來,和周圍的部落建立起來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
來共同面對那些越過天之肚臍狩獵奴隸甚至以此為樂的巴拉汀人。
昂哥汗,察合臺的父親,邀請諸多部落的年輕人們進行一場賽馬比賽,繞著天之肚臍的邊緣奔跑。
在比賽結束之後,他們也能夠獲取天之肚臍的邊緣線路,找到最容易被敵人攻破的方向。
察合臺心想,養父總是如此智慧,他的教育令自己受益匪淺。
他相信昂哥汗就是引導部落們聯合起來的天命之人,此時,養父應該在已經在部落的大帳之中,和諸多部落的汗們,共同舉杯慶祝了。
他騎在白疤的身上,並不參與這場比賽,只是作為護衛。
白疤太強大了,沒有任何巧高里斯馬能夠超越它的速度。
因此,諸多部落的首領們約定,讓自己守衛整個比賽的完成。
作為天神的代表,要注視著這場象徵團結的比賽結束,必須決出了勝利者,才能折返。
而那些中途落後太多、堅持不下去的其他部落的勇士們,則中途退出比賽。
能夠將十天的比賽全部堅持下來的勝利者,則成為昂哥汗的女婿。
十天時間。
察合臺感受著時間的流逝,注視著還在奔跑著的二十位騎手。
有一半都是塔司卡爾人,其他部落加起來應該是塔司卡爾的七倍以上才對。
他們部落最迅捷的騎手,都退出了不少。
有些奇怪——
察合臺能意識到比賽進行到第七天的時候,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那些中途退出的其他部落的勇士,很是危險。
這些勇士都是各自部落裡的領軍人物,軍事權力的執掌者。
如今自己部落的隊伍統率大都離開了部落,其他部落的人則趕了回去。危機已經顯而易見了。
不行,今天晚上在休息的時候,他必須趕回部落確認一番。
察合臺下定決心,身下的白疤忽然停住,毛躁地注視著天之肚臍之中的一個方向。
其餘比賽的勇士們一個個擦身而過,他們已經習慣察合臺時不時會停下來,等待整個隊伍透過之後再趕上來的情景。
塔司卡爾的十位勇士最為猛烈,他們甚至牢牢佔據了前十的位置,絕對不能將昂哥汗的女兒嫁到外面部落去。
最後,只剩下十餘位其他部落的勇士,零零散散地勉強跟上,看上去很賣力,並不帶隊,但就是圍在後方。
乃至這一刻,所有的非塔司卡爾人將可汗整個包圍在人群之中。
他們就像是配合好了一樣,各自從身上丟出沾滿薩滿所祝福的繩索,彷彿有無數雙巧手把這些東西縫合起來,結成了一張網,將察合臺與白疤整個覆蓋蒙下。
果然有詐!
察合臺冷喝出聲,身下白疤近乎是瞬間從站立狀態變為了完全垂直貼向地面的姿態加速,趕在這天羅地網落下之前衝出了包圍圈。
隨後一個漂移協力起身,恢復正常的姿態。
“麻煩,昂哥汗給了你們機會,但你們侮辱了他,也侮辱了我。”
察合臺語氣低沉,拔出腰間的大號金刀。
其實他完全可以用拳頭,不過這把刀乃是養父所贈,因此日常帶在身邊。
“究竟是什麼,引誘你們背棄盟約!”
他大聲喝罵,身下白疤發出憤怒的嘶鳴聲,那些人們的坐騎便各個畏縮起來,在主人的盡力安撫下,才勉強穩住身子。
為首一人壓抑自己顫抖的身體,盡力大聲喊道:“盟約!草原上的部落都是各憑本事!憑什麼因為你們給吃的給穿的,就要臣服於你們!”“這是你們塔司卡爾侵佔我們部落在先!到時候巴拉汀人入侵,就要讓我們的勇士前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