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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對趙俁的雄才大略由衷欽佩,深知其判斷力、決斷力遠超常人,在戰略規劃、朝堂掌控等方面難以企及。面對趙俁的雷霆手段和精準眼光,他會時刻保持敬畏,不敢有絲毫懈怠或欺瞞。
不過,趙俁的能力強歸強,但精力有限,需要蔡京處理政務、協調百官,這也為蔡京提供了施展抱負的平臺。
蔡京在遇到趙俁之前,三起三落,憑藉科舉出身的優勢、行政能力以及對權力的敏銳嗅覺,在新舊黨爭中反覆搖擺,透過依附不同勢力、結交權貴,逐步從地方官員攀升至中央核心圈,為後來成為宰相奠定了基礎。
直到遇到了趙俁,坎坷了很多年,蔡京終於等來了皇帝的青睞。
自從登基,趙俁就開始重用蔡京。
等到原來的宰相章惇,因為年邁致仕,趙俁便將蔡京給提拔為宰相。
蔡京的“春天”終於來臨了。
但是,當宰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當趙俁的宰相。
趙俁重視制度與效率,蔡京可在完善律法、整頓吏治、發展民生等方面提出具體方案,藉助趙俁的權威推動實施,實現“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理想。
只是趙俁往往掌控核心權力,蔡京雖位高權重,卻需時刻把握“度”——既不能因碌碌無為被罷免,也不能因功高蓋主遭猜忌。因此,蔡京會刻意收斂鋒芒,在關鍵問題上“留有餘地”,比如在軍事、外交等趙俁親自掌控的領域,多以執行而非決策為主,避免與趙俁形成權力衝突。
趙俁能力強,意味著對臣下的要求極高,一旦政務出現疏漏,可能面臨嚴厲問責,甚至被視為“無能”,這給了蔡京不小的壓力。
好在,蔡京的能力真不是蓋的,對於趙俁提出來的要求,蔡京絕大多數都能達到,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
蔡京在當上宰相之前,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身處明君時代,若能輔佐趙俁成就盛世,他將在史書上留下“賢相”之名,與趙俁形成“君臣相得”的佳話,反之,若因自身失誤或與趙俁失和導致他主導下的政務崩壞,也可能成為明君光環下的反面教材,因此他會格外注重名聲與操守。
總之,蔡京更像是“精密儀器的操盤手”——既要順應趙俁的“總排程”,又要確保自身職能的穩定運轉,在敬畏、機遇與風險中尋找平衡。
蔡京深知自己對於趙俁的意義,所以在涉及到趙俁君主權力方面,他極為小心、謹小慎微,能做到肯定要做到,做不到,也要盡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深怕趙俁的一道聖旨,使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
為此,凡是趙俁交代下來的事,別說是對的,哪怕是錯的,蔡京也會不留餘力地去執行。
就像這次遷都。
毫不誇張地說,趙俁又一次動了許多權貴的蛋糕。
東京汴梁這裡,繁華如夢,商賈雲集,達官顯貴們的府邸鱗次櫛比,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著權勢與財富的氣息。
遷都之事,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驚濤駭浪。
那些在汴梁紮根已久、勢力盤根錯節的權貴們,怎會輕易捨棄這得天獨厚的繁華之地,去往那未知的新都?
蔡京心裡清楚,此次遷都肯定阻力重重,但趙俁心意已決,他唯有全力以赴,做成此事,才能讓趙俁認可他這個宰相的能力。
蔡京請鄭顯肅、趙壽母子將群臣聚集起來,蔡京朗聲說道:
“今議遷都,非為一時之變,實乃萬世之基。
汴梁雖盛,然地處中原,北鄰強敵,無險可守。昔者,歲輸幣帛,屈身求和,皆因地勢之困也。彼時國弱兵疲,欲遷無資,欲守無策,唯忍辱負重耳。
今陛下神武,四海清寧,兵甲強盛,府庫充盈。燕京者,左擁滄海,右枕太行,北控朔漠,南襟中原,形勝之地,自古為帝王都。遷於此,可固北疆,拒胡馬於長城之外;可通胡商,利關市之往來;可聚天下精銳,威懾四方。
若仍守汴梁,北寇一旦南下,千里平川,無城可依,國祚危矣!
昔之困局,非不願遷,實不能也。
今陛下賜我等以時機,有甲兵足以衛畿,有府庫足以營新都,有賢能足以安黎庶,此時不遷,更待何時?
遷都之舉,初有勞煩,然為子孫計,為大宋萬世計,必行之!
陛下意已決,誰敢阻之?
有異議者,當思江山社稷之重,勿以私念誤國!”
蔡京話音一落,蘇軾就出列大力支援道:
“陛下決意遷都,實乃洞察千古之明斷,非千古一帝不可及也!
昔者,先皇經營汴梁,實無奈之舉。我等皆知,汴梁無山川之險,若寇至,則京畿震動,天下惶然。此非危言聳聽,澶淵之鑑不遠也!
某嚐遍歷北方,知燕京之固:憑長城以拒朔風,臨渤海以納舟楫,內可控幽燕之勁旅,外可通九邊之糧道。遷都於此,非獨避寇患,更是揚國威於北境,使四夷知大宋有囊括四海之志,非偏安一隅之輩!
或曰:汴梁繁華,舍之可惜。
某敢問:是一城之奢華為重,還是萬里江山為重?是權貴私產為急,還是兆民安危為急?
陛下以社稷為心,舍近利而謀遠圖,此乃堯舜之舉!
若有人執迷不悟,以私廢公,阻撓遷都,便是與天下為敵,與祖宗為敵!
陛下天縱英明,此舉早已洞見利弊,誰敢螳臂當車,必為萬世所唾!
蘇軾雖不才,願隨陛下之後,赴湯蹈火,以成此千秋偉業!”
何執中隨後附和道:“陛下決意遷都,已有明諭:“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此等誓言,震古爍今,非聖君不能言也!
以陛下之尊,尚願以身犯險。
為江山計,我等臣子,食君之祿,受國之恩,豈能畏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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