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封看著她搖搖欲墜卻又故作堅強的身影,心痛到無法呼吸。他想上前抱住她,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都有自己在,可她眼中的厭惡和疏離如同一堵高牆,將他隔絕在外。
“歸笙,我不會放棄的。”薄雲封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就算你真的是在利用我,我也認了。但我告訴你,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說完,他將佛珠輕輕放在床頭櫃上,深深看了藍歸笙一眼,轉身離去。房門關閉的瞬間,藍歸笙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她顫抖著撿起佛珠,緊緊抱在胸前,泣不成聲。
“對不起,薄雲封……”她哽咽著低語,“只有這樣,你才能全身而退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彷彿也在為這場充滿謊言與無奈的訣別而哭泣。
病房門重重合上的剎那,薄雲封攥著佛珠的指節泛出青白。林躍抱著檔案迎上來,在觸及他陰鷙的神色時猛地噤聲。\"查清楚,\"薄雲封將佛珠塞進西裝內袋,喉間溢位的字句像淬了冰,\"從她離開病房到現在,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所有細節三小時內呈上來。\"
午夜的監控畫面在會議室大屏亮起,當看到藍歸笙冒雨踏入夏家老宅的身影時,薄雲封的瞳孔驟然收縮。凌晨三點,林躍將一疊檔案拍在桌面,錄音筆裡夏明遠猙獰的嘶吼混著皮帶抽打的悶響刺破寂靜:\"告訴藍歸笙,敢不從就等著收她媽的屍體!\"
薄家老宅的雕花木門被踹開時,薄老太太正在擦拭翡翠柺杖。月光勾勒出孫子緊繃的下頜線,他身後跟著的保鏢將一摞檔案摔在波斯地毯上,紙張紛飛間,海外賬戶轉賬記錄和死亡威脅錄音赫然在目。
\"好手段。\"薄雲封俯身抓起她腕間的珍珠手鍊,猛地扯斷,渾圓的珍珠在地面四散滾動,\"用夏家的刀殺我的人,老太太你可真會借刀殺人。\"
薄老太太的銀絲隨著顫抖輕晃,卻仍強撐著冷笑:\"薄家不需要個帶著野種的媳婦!\"話音未落,薄雲封已經將平板電腦甩到她面前,螢幕上是她與夏明遠密會的偷拍照片。
\"三天內,讓夏明遠簽了資產轉移協議,把藍母送去瑞士療養。\"他俯身逼近,呼吸掃過她驚恐的瞳孔,\"否則,薄氏集團所有私人注資專案,我會讓它們在二十四小時內蒸發。\"
翡翠柺杖重重砸在地板上,薄老太太的聲音帶著不甘的顫抖:\"你不過是玩玩她,何必為了個女人和我作對?\"
薄雲封轉身欲走的腳步突然頓住。七年前的雨夜在腦海翻湧,那個渾身溼透卻固執地把退燒藥塞進他掌心的少女,此刻與病床上抓著他袖口哭喊\"別走\"的藍歸笙重疊。他扯松領帶,露出脖頸處猙獰的舊疤——那是當年為救她被匕首劃傷留下的印記。
老太太極端對付藍歸笙,無非就是想掩飾兩件事。
一件是七年前,自己被老太太派人追殺。
一件事小時候為了防止夏家和薄家聯姻幾句把藍歸笙偷偷送走。
只是命運是會交響的,薄雲封七年前受傷,正好藍歸笙回京城尋親救了自己。
\"不是您非要我跟她聯姻?\"他背對著老人,聲音冷得像浸過雪水,\"既然是我妻子,護著她,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