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上午出府，下午這府裡便傳開了，不是內奸是什麼？”
元昭昭淡定道，她剛才將那嬤嬤所說全都交代了。
那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連元凌雪的話都大差不差的複述了出來，顯然不是憑空捏造。
這嬤嬤又不能出府，所以一定是有人能從外面穿了訊息進來。
她覺得這嬤嬤出現在自己的院子，不是巧合。
元昭昭想到兩種可能，一個是太子，他今日見過自己後，起了心思，有意想挑撥自己和趙玄戈的關係。
另一個，就是這王府內有人覺得自己是個威脅，想針對自己。
那因自己的到來最有危機感的，便是那幾個妾室了。
可自己剛答應趙玄戈不能欺辱那幾個妾室，此時若說是後者，他怕是要誤會自己善妒。
所以，她只能拐個彎，讓他自己想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他開始思考。
趙玄戈袖長的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擦，茶水泛起輕輕的漣漪。
“我整日風流快活，也無正事要做，哥哥作何要監視我？況且，這嬤嬤也不像是要在這潛伏的樣子，反倒好像是在針對你。”
沒錯，元昭昭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呢？
可趙玄戈卻沒按自己的料想，說出推論。
反倒是噙著笑意看著自己。
“你是不是想讓我說，是我那幾門妾室中，有人想針對你？”
元昭昭愣了。
被看出來了？
再看他那狐疑的表情。
這是腦子一轉，又懷疑上自己了？
自己可都拐著彎地提醒他了，而且，自己也沒有惡意，她不也是為了趙玄戈好麼！
這王府漏的跟篩子對他也是不利的。
說好的權謀縝密反派呢？
合著只對自己縝密是吧？
委屈，是元昭昭此刻唯一的感受。
“出去。”
趙玄戈噙著笑意的眼角凝固當場。
“什麼？”
元昭昭面色寒霜一片，冷冷地直視著他。
“給我出去！”
她受夠了！
自己答應他那麼多羅裡吧嗦的要求，還不足以說明自己的誠意嗎？
現在明顯是有人故意針對自己，他不管，豈不是放縱那人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什麼會給自己王妃的體面，都是假的。
以為好吃好喝伺候著，便是體面了嗎？
唉……
他不過是想要個好拿捏的女人在王妃罷了！
“你——！”
他可是王爺，沒人能對他這麼說話，就算是她也不行。
本要發難，嘴裡的話卻在看到那雙發紅的眼眶時戛然而止。
“出去！”
元昭昭再下通牒，眼中淚水打轉，嘴角倔強地抿著，像在努力抑制著鼻酸的感覺。
虧她還覺得趙玄戈不同，以為他在書裡做的那些事是懂得尊重有仁心的體現。
呵，不過是另一種的自我感動罷了。
貪慕權力，比太子好不到哪去。
“沽名釣譽！”
白了他一眼，留下這麼個結論，元昭昭便頭也不回的走向浴間。
直到泡上澡，還難以從那情緒中脫離。
她算是看清了，嫁給他和嫁給太子也沒什麼區別。
自己若是留在這，也不過是天天看著他的臉色討生活罷了。
“真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