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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安全呢？”包老頭黑著臉，他已經猜到了一些。
“那種級別的黑暗禁術，會盯上你的人肯定不少。”
“我相信你有辦法。”龍曜說道。
“出這麼大的事情，你肯定不放心我繼續待在這邊，不然無論是我把他們搞了，還是他們把我搞了，都得鬧出大事，哪怕你不管我的死活，也得管管這裡成百上千萬人的死活。”
“可我當時襲擊的是宮廷侍衛隊，是魔法宮廷的議員，在玄蛇的事情上，還有明珠魔法塔的指令，一下子國內最權威的兩個魔法機構都被我得罪了，再加上黑暗禁術的事情，軍部肯定也會盯上我。”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證我的安全，就必須得把我往國際勢力上推，還得是魔法宮廷和明珠魔法塔都無可奈何，你還能時刻看著我的那種國際勢力。”
“而你又是聖裁院的老神官，你還能把我往哪兒送？”
“……”
包老頭徹底沉默了。
這種掌控一切，算計一切，玩弄一切的瘋狂，真的跟撒朗如出一轍啊！
“不過這件事裡還是有一些小細節不夠圓滿。”龍曜說道。
“當時玄蛇被雷戒之罰大陣折磨成那個樣子，無論是對玄蛇下手的祝蒙，還是那些落井下石支援對玄蛇下殺手的市民，唐月的心裡都有火氣，畢竟玄蛇對於她而言就跟父親沒區別，人家都要殺她父親了，還是當著她的面，那種情況，再好的脾氣也破防了。”
“她當時其實是有點不想阻止的，再加上祝蒙那一副要上來跟我拼命的架勢，唐月其實已經有些上頭了，但唐忠和冷青都指望著她，她沒辦法沉默，不過她勸我那句話，不僅隨意，多少有些故意激我的意思。”
龍曜喝了口茶，“還好我是個穩重人啊，這要是換個衝動點的，像莫凡那種，當時百分百就跟他們爆了。”
唐月很瞭解他，知道勸他該怎麼勸，也知道他喜歡聽什麼。
如果唐月當時真心想要阻止他，她不會說那種話，而是會抱著他，跟他說，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陪他一起。
那才是勸人冷靜的正確開啟方式，得順毛擼。
但是，當時唐月阻止他說的那句話，什麼如果是為了她做的那一切，可以為她停下嗎？這是在勸人嗎？
我都幫你做到這種份上了，你居然跟我玩跳反？
要是感情不到位的話，在那種情況下，就憑那句話，當場就得破裂了！
他也明白唐月為什麼會有那種反應，當時玄蛇因為相信她而陷入危險，卻還沒有怪她，讓她的心理幾乎崩潰了，當時她腦子裡想的不是杭州，也不是什麼審判員的職責，她更多是想給玄蛇報仇。
唐月確實很善良，但她依舊是人，當一個人被逼入真正的絕境，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卻又突然迎來轉機，生殺大權反轉的時候，腦子裡想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原諒，而是瘋狂的報復！如果不是因為當時唐忠在前面擋著祝蒙，冷青也在開口勸，唐月怕是得反過來讓他趕緊動手。
但即便是那樣，她當時也沒辦法直接放下那份火氣和怨恨，所以才有那句看似有意阻止，實際上巴不得他動手的反向勸阻。
無法下定決心作惡，但善念被動搖的人，心中的負罪感會讓他們這樣去下意識的逃避責任。
她勸了，只是沒勸住而已。
這就是當時唐月的狀態。
這也是人，多面性的人。
任何人的心中都不乏善惡兩念，只是佔比不同。
即便是那些所謂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也一樣會有不為人知的善面。
好人的心中也一樣有惡念，當善念被摧毀的時候，那些本來很小的惡念會被無限放大，甚至變得比惡更惡。
如今的撒朗，就是這方面的典型。
她因為文泰而相信光亮的偉大，也因為文泰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要是玄蛇真的死在了那天晚上，唐月大機率也得來一個性情大變。
“你是在跟我炫耀自己的聰明才智嗎？”包老頭語氣微沉。
說實話，看到龍曜為了唐月在西湖搞出那種場面的時候，他其實還有些慶幸。
衝動，對於絕大部分人都不是什麼優點，但龍曜這種危險的人，他衝動一點反而是好事。
因為他看不透這小子，更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但他能為了唐月衝動，至少證明他是有在乎的人，有在乎的底線。
但現在，這小子告訴他，就連那些衝動都是他算計好的！
他甚至都已經開始懷疑從龍曜來到青天獵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一樣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