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醉裡飛花傳聖女,腰間寶劍託真人(2)
酒樓裡的小二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嚇壞了。不為別的,只是不想給老闆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連忙衝上前去,攔在了兩人的中間,笑眯眯道:“神爺,客官,今兒可是秋會,別傷了和氣呀。”
明玉安沒有說話,而那人聽了小二調和的話後,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不過他心裡依舊堵著一股子氣,便指著明玉安吼道:“那他罵我的事情怎麼算?”
小二記得額頭直冒冷汗,但見明玉安臉色如舊,依舊犀利地盯著那人,估計還是要將這氣氛點炸,便來到那人的面前,斷斷續續地笑著:“嘿嘿……那神爺氣不順,打我兩拳就好了。”
明玉安眼神一異,他正準備教訓這幫祭天教的畜生,沒想到這小二為了維護酒樓的榮譽,甘願如此討好祭天教的人。
明玉安想了又想,出了這一口惡氣也換不來什麼,還有可能給酒樓弄得一團亂遭遭,影響人家做生意,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古怪地轉過頭去:“我打你做什麼?”
顯然,祭天教的人也不想和他們起衝突。
奇怪,祭天教往常一以貫之的跋扈,從來是仗著人多來欺負人,怎的今天不對荊天和明玉安發難?
“喝酒喝酒。”
五噫狂人拍了拍明玉安的肩膀,將這出鬧劇畫了個句號,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揭開酒罈子照舊飲了。
而那些人也只是白白投了個眼神過去,沒多說什麼。
“老大,你剛剛險些發作。”底下的祭天教眾細聲細語地對剛才那人道。
“媽的,這幫兔崽子,居然是國師要找的人,適才我沒看出來,待他起身我才看了個正臉。一會兒自有國師收拾他們,我等只負責看這齣好戲。”
那人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目光陰毒地瞟了過去。
喝吧,過一會兒國師來了,看你們還有幾條命夠折的!
費然的國師身份,只有少數親朝廷的人知道,就連天通宗的人,也決計不知此事。然而,像是祭天教這幫人知道了此事,也是戰戰兢兢,從不敢向外人透露。
他們是知道費然的狠辣手段的,一旦這國師的絕密身份被傳開,費然會盡一切力量消滅掉所有得知此事的人。
兩人正對飲相歡,酒罈子錯綜交織在一起,兩人也乾脆坐在了地上,神態恣意,好不快活。
突然,就在這時,酒樓的大門又被開啟了,有一人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腳下似有罡風凌躍,又似飛鴻踏雪,不著痕跡,其行步影重重,隱隱能感覺到周身散發出的無形氣勢,可見內力之深厚,並非常人能及。
此人,正是費然。
他扶了扶戴在頭上的兜帽,看向樓上歡飲的三人,嘴角露出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徑直走了過去。
來到三人的面前,費然徹底將兜帽摘了下去,站定在荊天和明玉安兩人面前。
荊天看了費然一眼,不知他是何意。而明玉安則是盤了盤腿,乜斜起醉眼看向了費然,仔細看了一會兒,始得震驚起來。
“費……費然?”
明玉安竟是失了分寸,頭一次眼神複雜了起來,充斥著千百種情緒,卻哪一樣都看不透眼前之人,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隨即站起。
那被明玉安罵了一句的人看到他的反應後,暗自竊笑道:就是這種情緒,被國師的氣勢嚇到了吧?
不過,他怎麼知道國師的名字?
莫非……
五噫狂人看了一眼明玉安後,笑著拍了拍大腿起身:“看來明兄是遇到了熟人呀,看來不方便打擾你們敘舊,在下先告辭了。”
五噫狂人最後嚮明玉安作揖,隨後又瞥了費然一眼,似笑非笑,轉身離開。
明玉安正驚得說不出來話,只好目送著他遠去,耳聽又聽得費然的話響起:
“別來無恙,大師兄,三師弟。”
“這些年來你究竟去哪了?”
明玉安首先沒有歡喜的跡象,相反還是極為警惕,站在了荊天的面前,臉色雖是染了酒氣有些紅潤,但依舊能從劍目中看出威嚴。
“我們雖是多年未見,但何必這般疏遠我呢?我可是很想念你和三師弟啊。大師兄。”費然伸出手來,淡淡地笑了笑,目光卻是一直落在被明玉安護住的荊天身上。
不知為何,明玉安聽得這句“大師兄”後,渾身不得勁,甚至生出了一絲疏遠之意。他沉著眸子,語氣微冷:“你變了,費然。”
“我?”費然揮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了個遍,笑了笑道,“大師兄,你還是沒變。”
費然低下身子,敲了敲酒罈,看向二人道:“怎麼?不邀請我來喝一會兒嗎?”
看到這裡,那祭天教的一幫烏合之眾終於是呆滯住了,首先是難以置信的怒,緊接著從天靈蓋上竄出的一陣陣寒意,刺激著在座的眾人。
怎麼回事?他們三個是師兄弟?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正陷入無限的自我疑問之中,無法自拔,耳畔突然聽見費然冷冷的命令:
“你們走吧。”
祭天教的人聽到了這一句話後,立刻站起身來,拉著那呆若木雞的頭頭一溜煙地走了。
見到費然的話具有這麼大的能量,明玉安更是看不透費然了,對他此行的目的也是抱有懷疑性,不過,他也沒有傻到直接去問費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傻呵呵地樂:“不錯啊,費師弟,混得風生水起。”
“大師兄識得我這個師弟,我就已經很是高興了。”費然低頭笑了笑,隨即又把目光移向荊天,笑著問起,“荊師弟,你這一次回到了中州,感覺如何?”
聽到費然的問話,荊天顯得有些恍惚,剛剛麻木似地進酒,一杯接著一杯,讓他有了些許醉意。他朦朦朧朧之中,他聽到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二師兄。
難道,當年他也是玄陽真人的徒弟嗎?
不過聽明玉安說,自那一戰之後,就不見他的身影了呀。
“過的還算不錯。”荊天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明玉安笑道:“過的什麼不錯啊?我們啊,天天都在被人追殺。”
“啊?”費然訝異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繼續道,“發生了何事,說來聽聽?”
“你沒看到朝廷下發的告示嗎?”明玉安話音一轉,聲音有些低沉。
“哦……我這幾日太忙了,沒去看,等等……這裡卻是有一撮報紙,我拿來看看。”
費然低聲失笑,左瞄右瞄,看到了酒桌旁的櫃子上放了一摞報紙,便拿起來打量了起來。
過了一陣子,費然從沉吟中出來,搖了搖頭嘆道:“唉……這算什麼事。當年我們三人何等風光,如今卻淪為了朝廷最想要除掉的禍害。想來為了保全碧海經,荊天也只好加入風雲會了。”
“那你呢?”明玉安眸子落在了費然的身上,語氣有些試探。
這麼些年,明玉安和荊天一直在西域避世,所以才會逃離中州官府的追殺。
可費然,舉目無親,又無依無靠,沒有什麼人和勢力來照應,在中州只有逃亡的份。因身負碧海經的秘密,他也會被朝廷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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