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有個身影衝過去,嚇到了一行人。
南惠深吸一口,“誰啊?”
“祖母,是孫女啊!”林春柔哭著跪在地上,大雨全部落在她的身上,胡迎春趕緊扶起女兒,卻不小心觸碰到肩膀上的傷口,“啊!好痛。”
胡迎春趕緊拿開手,著急地問:“春柔!你這是怎麼了?”
林春柔哭道:“林夏雁往女兒肩膀上潑熱水!”
“什麼?”胡迎春瞪大眼睛,在丫鬟的示意下,找到了罪魁禍首,她衝到林夏雁面前,抬手打了一下。
一時間,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賤人,我打死你!”
在第二個巴掌打過來時,謝清杳握住胡迎春的手,“夠了!”
林嵐撐著傘,站到女兒和侄女的身後。
“大嫂,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怎麼能打人呢?夏雁,沒事吧?”
林夏雁搖搖頭,抹淚道:“姑姑,沒事的。”
盧千琴心疼地看著女兒,可不敢說什麼,這個家幾乎都是大嫂說了算,要是今個兒反抗,明天院裡能斷了飯菜。
她只能祈禱,二姑姐能保護雁兒。
事實證明,姑姐一家,都比他們夫妻倆強多了。
南惠皺眉:“去屋裡說!”
牽扯到兩個姑娘的清白,不好讓男眷在,便讓林松盛和兩個兒子回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
她皺著眉頭。
每次出門,府裡總要鬧點事。
林春柔關上門窗,跪在中間,扯下衣衫,露出紅了一片的後肩,“祖母,求您給孫女做主!”
“哎呦!”胡迎春湊近,看到女兒的傷,瞬間紅了眼睛,她指著林夏雁罵道,“平日裡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這麼狠心!盧千琴,看你教育的好女兒!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盧千琴手足無措,她道:“大嫂,對不起,孩子不懂事,我替她向春柔道歉…”
“娘,不是我的錯。”林夏雁紅了眼睛,握住生母的胳膊,往後扯,“不需要跟她道歉。”
盧千琴仍是道歉姿態。
她知道婆母喜歡家庭和睦。
“她是你姐姐!”
“她不是!她總是欺負我!”林夏雁喉嚨哽咽,嗓音沉重地喊道,她難過極了,“娘,不要給她道歉,是她先欺負的女兒。”
盧千琴被女兒死死地拽著。
她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心裡交織著複雜的情緒。
林嵐輕拭淚水,長嘆一聲。
“三弟妹,冷靜些,也聽聽夏雁怎麼說,說不定,這事情有什麼隱情呢?”她走上去,將母女兩人分開。
扶著弟妹坐在木椅上。
胡迎春譏諷道:“她二姑也太偏心了,一口一個夏雁叫著,怎麼也不關心關心春柔,再者,這小賤人說的話,我可不信!”
“閉嘴!一口一個小賤人,你出去是偷吃糞了嗎?”南惠冷聲呵斥。
隨後,她溫柔地看向外孫女,伸出手。
“清杳啊。”
謝清杳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外祖母。”
南惠和善道:“我不信別人,我就信你,清杳,跟外祖母說一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謝清杳如實道:“今早天降大雨,大家都躲在屋簷下,沒法離去,八皇子便提議打葉子戲,可我不會,於是八皇子便找了同樣不會的夏雁妹妹,這樣靜王和八皇子就能一人教一個,可也撇去了春柔姐姐。
春柔姐姐故意摔倒,撞在婢女身上,熱水便灑在夏雁妹妹的肩膀上。”
盧千琴紅著眼,輕輕拔開女兒的肩膀,看著那被熱水燙傷的地方,顫抖著聲音道歉:“雁兒,疼嗎?”
“不疼了。”林夏雁搖頭。
看著祖母變了臉色,林春柔著急解釋道:“祖母,孫女扭了腳,不小心撞到了婢女,是無意之舉,可妹妹卻滿是報復之心,是故意的!”
謝清杳眨眨眼,不解地道。
“春柔姐姐的腳真的扭了嗎?剛才跑著去告狀時,不是挺利索的嗎?”
南惠也想起來了,二孫女竄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嚇死她,“春柔,脫下鞋襪,我看一下。”
林府並非神醫,但大多身懷絕技,懂得醫術。
這也是他們能多年自保、謀生的原因。
林春柔臉色慘白,在祖母嚴肅的神情下,只能顫抖著手,脫下鞋襪,她無力辯解:“其、其實也不嚴重。”
南惠一眼明瞭。